“我发现你最近到我办公室来的次数少了。”刘大可望了梁海星一眼,笑道。梁海星心想:真是多虑了,我原来到你办公室的次数也不多啊。梁海星嘴上却道:“是厅长太敏感了,实际上,我来你办公室汇报工作比从前更多了。厅长出发前,交办了那么多的事情。再说,厅长刚回到机关,肯定很忙,我想等处理完了再向你汇报。”
刘大可没有说什么,望了梁海星一眼,微微一笑,目光有些诡秘,让人猜不透其心思。刘大可随手拿起办公桌上一文件夹,递给了梁海星。梁海星接过一看,是前两天让机要秘书转交的援藏通知,见办文单上没有刘大可的签批意见,有些不解,轻声对刘大可道:“厅长你还没批示呢?”
刘大可接过梁海星递过来的文件一看,不由地笑了:“你看,一回来就处理公务,我忙糊涂了,忘签字了。”
刘大可刚拿起签字笔,欲签批,突然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梁海星道:“你们人事处有什么意见啊?”
梁海星心想,不会是刘大可诚信想征求自己意见吧。虽然梁海星很想离开厅机关,尤其是当下,但他更清楚刘大可的为人,在其面前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心思。否则,不仅难以如愿,甚至有可能让刘大可产生误会,对自己今后的工作更加不利。想到这,梁海星就实话实说道:“援藏是件大事,马厅长的意见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然后再提交党组会审议。”
刘大可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似乎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故作不经意地道:“作为一名老资历的处长,又在人事处工作,提拔副厅还不是早晚的事啊。何必远离家庭,到那艰苦的地方锻炼。再说,人事处也离不开你啊。”
从刘大可办公室出来,一路上,梁海星一直在揣测刘大可的心思,深感不解,心想:“刘大可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选拔援藏干部问题上显得这么犹豫?”
一回到办公室,马顺亮便按刘大可的要求,给吕大闯打电话。马顺亮了解吕大闯的性格。吕大闯断然不会接受刘大可的邀请,自己只是履行公事,也就没有预订吃饭的房间。
按原来的号码,马顺亮竟然拨通了吕大闯的手机,有些惊奇。手机铃声刚响过,便传来吕大闯那熟悉的爽朗声音。马顺亮有些惊奇,道:“老领导,手机号还没换啊?”
“经常换手机号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有权的,担心别人找他办事;一种欠钱还债的,担心有人讨债。像我这既没权又不欠别人钱的人,一天到晚没有几个人和我联系,用得着换手机号啊。怎么,有事啊?”
见吕大闯心态不错,马顺亮就将刘大可邀请其吃饭的想法,转告了吕大闯。未曾想,马顺亮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吕大闯长的怒怼:“他请我吃饭?是鸿门宴吧。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心理素质真好。告诉他,就说老子没空。”耳闻吕大闯怨气很大,马顺亮一惊,没再多说什么。
吕大闯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脾气有些冲动,就缓和些语气,道:“咱们弟兄在一起聊聊,随时可以,和那小人吃饭,还不够恶心的呢。他刘大可是怎么想的?得了脑炎,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马顺亮见自己的电话,再次引发吕大闯对刘大可的不满,就说了些安慰的话后,挂断了手机。
马顺亮很清楚,刘大可是何须人啊,一个暗示都明白什么意思,因此,就没有将与吕大闯联系吃饭的情况 ,直接报告刘大可。稍平息下心情后,马顺亮打电话告诉刘大可:吕副厅长说是有些突然,晚上有事,改天再安排。
或许刘大可早已预料到了结果,微微一笑,随口道:“他一个退居二线的干部有什么事啊,还不是在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反正我们心意已到了,由他去吧。”刘大可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两天,刘大可一直在思考着援藏干部的人选。并非他没有自己的人选,而且是觉得此事太敏感。尤其是前两天,梁海星向其提出,援藏干部人选应提交厅党组审议。梁海星的话无意提醒了刘大可,不仅说明梁海星对此很在意,更令刘大可颇受启发的是,说不定其他厅领导对此事也会很关心,越是这样,越应谨慎些,厅机关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晚上,刘大可特地请马顺亮,还有社会上的几个朋友吃了顿饭。刘大可本想让马顺亮作陪,请吕大闯吃顿饭,以缓和二人紧张的关系。虽然被吕大闯拒绝了,但刘大可并不想让马顺亮误以为,他只是想请吕大闯吃饭,他也很在乎与马顺亮的感情。刘大可心里很清楚,虽然马顺亮嘴上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但对前不久,机关干部违规上访事件的处理结果,马顺亮未必能在心里完全想明白,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成见,刘大可就想借此机会,向马顺亮传递一明确信号:自己对马顺亮还是非常信任。更为主要的是,离swzz部要求上报援藏干部的建议人选日期已临近,他想私下听听马顺亮的意见。因为经过几天苦苦思索,刘大可已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