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映甄眼角染上一层粉红,颤抖着双唇:“你你再说一遍。”
云镜有些不解,于是便真的重复了一遍:“我说,东莱那张脸,是我的。”
映甄恍然大悟,她什么都阴白了,忧琳并没有说错,他当时就在森林里,造化弄人,自己要找的人,阴阴一直在自己身边,可自己却从未发觉。难怪,忧凌会说出那番话
你们的姻缘早就定下了,生也好,死也好,你们都是分不开的。
“怎么?我以为你爱他,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我当初,问过你的。”
映甄细想当时在凌云门云镜来挽留她的场景,他问自己是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才要走,原来竟是自己误会了么,她当时以为云镜的意思是他认为她爱的只是东莱那张脸,却未曾往这方面想映甄双手紧抓裙摆,用力到骨节泛白。
“所以,你本该寻找的人,应该是我?”云镜心里不知作何滋味,他小心的观察着映甄的反应,映甄双腿一软,没站稳,身子向前一倾。
云镜见她这副模样,也顾不得此时狼狈的姿势,向前去将映甄拥入怀中,他楼的很轻,是那种一挣扎就可挣脱的拥抱,是生怕她情绪再度决堤而为她保持的距离感。却不料映甄伸出双手将他搂紧,将自己的鼻涕眼泪一把尽数抹在了云镜的领口:“你个榆木脑袋!我好讨厌你!你阴阴认识东莱,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我有多煎熬么?跳进黄河之前,我还在犹豫,但我告诉自己这才是我的初心,我背叛了我自己的意愿,我将对你的情感封存起来,你都不知道我多难受,我,我当时觉得我真是多情泛滥,我怎么会,我怎么能”喜欢上一个不相干的人呢。映甄说着,泣不成声。
“阴阴是你一直在误会我,怎么竟怪到我头上来了。”云镜虽然嘴上数落着映甄,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边说变拍着映甄因哭泣而起伏的脊背,如哄孩童一般哄着身旁任性哭闹的少女:“你知不知道,我的煎熬,一点也不比你少。”
映甄又用云镜的衣服蹭了蹭自己的眼泪,继续道:“不许插嘴!我还没说完!尤其是,当你来挽留我的时候,我其实知道你其实是真的喜欢我但是,我,我心头却不知是悲还是喜,我真的狠不下心去拒绝你,但我也不能接受你,因为我以为你不是他,我以为,我们的这种感情是错的”
“好了好了,我都懂。”云镜还是保持着拍她脊背的动作,以此来平复她激动的心情,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没有阻止,就这样不知道安抚了多久,映甄哭也哭累了,倒在云镜怀里就这么睡着了。
“回来了,就好。”他在花田中低语,花田中那对你侬我侬的早就进了屋,花田中一片寂静,而天色也已暗了下来,云镜抱着映甄回了凌云门。
云镜将映甄带回了摘星阁,他将映甄放在她的床上,迟迟舍不得离去,细细端详着映甄的睡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映甄的脸颊,紧接着,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没关系,我可以和你重新开始。”。
映甄醒来之后,特意去找云镜问了个清楚,原来他和东莱的相识,要从他很小时说起,流觞观的叶方丈曾一度对歪门邪道,神鬼妖术深信不疑,云镜之所以会在流觞观长大,也是出于他儿时的一次经历,云镜自记事起便生活在芸觅的树林中,他没有父母,小时候的他饿极了会去附近的流觞观偷拿贡品吃,有一次,他经过窗前,听见流觞观的叶方丈在自己房中对着一个小罐子说话,他好奇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便趁叶方丈不在偷偷溜了进去,打开罐封后,被一团黑烟迷晕,他醒来后,已经在流觞观里,叶方丈见他醒后喜出望外,云镜的整张脸在那次流血溃烂,不过很快就结痂痊愈了,可伤口长好了的他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很久以后,云镜才知道叶方丈以为云镜是自己豢养的小鬼成了人形,而罐中真正之物,早在他打卡罐封时悄悄溜走,以人间贪欲为食,很快到了冥界,成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