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脸色有些不好看，小声说道：“要不把它埋了吧？我只恐……只恐”半天没说出下面的话。

程林笑笑，回道：“此猪当是感染而死，乃是阉割不善导致，随我来。”在程德惊疑的目光下，他将死猪带到自己家中，到庖厨找了把刀出来，蹲下身子便解剖起来。

只见程林将其肚皮划开，伸手探进此前切口部位，摸到一黏糊糊的东西，心下大定，当即取出。只见程林手上，撮着一小团黄绿色的不明黏液，其上还散发出一股扑鼻的臭味，熏得程德一脸皱眉，差点干呕起来。程德这才知道，原来这只猪崽体内化脓，确实因阉割而死。

正巧何娇此时浣纱而归，见两人猥琐地蹲在地上，其夫还手上拿着一团恶心的东西，连忙喊道：“这是什么啊？又臭又恶心……赶紧扔出去！”

程林嘿嘿直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程德已知族弟颇有见识，自是十分服气，便又问道：“那这死猪？”

“既然不用埋了，那自然是可以吃的！今日不如你在我家用饭，如何？”有肉吃，程德自然不会拒绝。程林便开始动手掏空内脏，准备饭食。

是夜，程林叫来家人一起用饭，几个人围坐在院内，一旁的程林则点上篝火，用去了皮的桂树枝穿着猪崽放在碳火上烤，时而旋转，时而撒料。案几之上则有爆炒猪肝、红烧大肠一类的菜肴，看得众人直流口水。也不知是谁肚子一阵鸣叫，犹如牛哞，众人一阵爆笑。

终于，程林将架子上的烤乳猪取下，放至众人面前，对众人言：“还等什么呢，开吃吧！”众人纷纷夹筷取菜，程林幼弟有些心急地摸摸猪蹄，谁知却被烫到，不等程母发话，小妹便是好一顿数落。

程林看得好笑，吃了一口何娇夹来的菜，便拿把小刀将烤乳猪割的一块一块的，给众人分食。程母欣慰道：“林儿，你也多吃些，不然就凉了。”

“母亲，不碍事，你们先吃，别管我，等会我再分些给族内叔伯家送去。”程母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程林看着何娇夹了一片带猪皮的肉，吃得津津有味，甚是满足，便出言逗趣道：“香么？”

“真香！”

程林顿时一阵窃笑，其妻不解其意，忙问却是何故。他解释道：“之前还说臭不可闻，如今却吃得开心。”

“不一样嘛！”“如何不一样？”

在其母面前，何娇有些拉不下面子，撅着小嘴，伸手探向其侧，正欲报复程林。谁知他早有防备，连忙起身，见众人看着他，程林便说道：“你们先吃，我去去便来。”

言罢，将桌上切好剩下的烤猪装好，准备与族人分食。临走前还颇为得意地望了眼何娇，甚是挑衅。气得何娇，暗咬银牙，要他今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