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远离慕容博与少林高僧,此刻见几位玄字辈高僧向这边奔来,连忙弃了王语嫣,头也不回的逃走了。风波恶一边逃跑,一边喊道:“江湖规矩,祸不及家小!”包不同的声音跟着飘来:“非也,非也,王姑娘并未嫁给我家公子,现下还是王家人。少林寺的和尚,可千万仔细,莫要弄错了这个关节!”
王语嫣呆立原地,泪花便在眼眶中打转。她张开嘴,却喊不出一个字来。一旁段誉见了,心痛至极,对着符敏仪连连作揖。符敏仪叹了口气,一把抱住王语嫣,轻声说道:“包三风四说的不错,少林寺众位大师,皆是有道高僧,不会为难你的。”
王语嫣将头埋在符敏仪胸口,抽泣不停,却怎么也哭不出声来。
玄止见了,本欲说话,却被玄慈伸手拉住,玄慈对着少林一众高僧说道:“那包不同与风波恶说的有理,我少林数百年来,也不是没有被人偷学过一招半式,但武功事小,少林数百年清誉事大,怎可对一弱女子,行那强盗绑票威胁之事?”
他转过身来,对王语嫣说道:“王姑娘,莫要惊慌,今日少林绝无与你为难之意,还请你为贫僧带话与那慕容氏父子。”
王语嫣只是低头哭泣,李逍遥说道:“方丈大师,这位王姑娘于我有亲,算起来,我还是她表舅。你有何吩咐,便请直说,我必尽力相助。”
玄慈点点头,对李逍遥说道:“不敢劳烦天下英雄,少林寺自己丢了武功,自然要自己寻回来。”他此言轻描淡写,但语气中却藏着无穷的自负与傲气。一旁一众少林僧人,皆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声震于九天,百余武林豪杰,被少林声势所慑,全场为之一静。
玄慈对王语嫣说道:“王姑娘,还请告知慕容氏父子,从此之后,鄙寺不论九天十地,非要寻得他们二人,将少林绝学带回来不可。姑苏慕容氏百年传承不易,还请慕容氏父子莫要自误。”
王语嫣柔弱说道:“我…我…表哥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他们。”
玄慈轻轻说道:“无妨,无妨,鄙寺良言相劝,乃是佛门当与人自新的机会,至于别人听或不听,便一切随缘罢。”
王语嫣听了玄慈此言,惊疑不定的抬起头来。李逍遥见了,说道:“王姑娘,看见了,关键时刻,还是你娘家人才靠得住。”王语嫣眼神古怪,对着李逍遥道:“你…你真是我表舅?我怎么从未听我娘说起过?”
李逍遥连忙摆手,说道:“莫要将我叫老了!我才二十来岁,还未讨老婆呢!”他见王语嫣慢慢安静下来,说道:“论辈分,我算是你外婆的半个徒弟,无论如何,我确实是你娘家人不错了。”
王语嫣大惊,说道:“我外婆?娘不是说她是孤儿吗?”李逍遥道:“你娘与你外婆如何,我可不知道,要不,你去见见你外婆,亲自向她问个明白?”
王语嫣惴惴不安,李逍遥也懒得与小丫头片子谈什么陈年旧事,便对段誉与符敏仪道:“符姐姐,三弟,烦请你们二人将王姑娘送至灵鹫宫二师伯与三师伯处,至于谁要这个天赐的传人,那便是他们两口子自家的事了,你们可莫要往里掺和,平白惹了一身麻烦。”
段誉双眼一亮,说道:“原来二哥你打着这个主意?难怪刚刚慕容氏父子逃走之时,你拉着小弟不许出手呢。”
李逍遥连忙捂住段誉嘴巴,将他拖到一旁,轻声道:“三弟,二哥教你个乖,你记好了。以后若有人问起今日事,你应该对他说:‘慕容老先生偷学少林武功,此乃少林家务事,我等外人,不便随意插手。至于王姑娘,她一个弱女子孤身流落江湖,我等心中不忍,才托付师门长辈收留保护。’”
他见段誉张大了嘴巴,一巴掌拍在段誉后脑上,低声说道:“你回去问问你家皇帝伯伯和皇帝爹,请他们教你。”
说完,他丢下仍然在一旁发愣的段誉,走了回来,对符敏仪说道:“符姐姐辛苦,这位王姑娘事关灵鹫宫日后安宁,还请多多费心。”符敏仪本来冷着一张脸,此刻听他如此说话,才带上一丝暖意,说道:“还请少主放心,属下省得。”
她转头看着乌老大,说道:“少主行走江湖日浅,你可要好生伺候,万万不可带着少主行差踏错。”乌老大眼珠子一转,躬身应诺,又送符敏仪等人前行百余步,轻轻说道:“尊使放心,少主品性高洁,定然洁身自好,不会惹出乱子来。小人自当寸步不离,将少主近况及时报知尊使。”
符敏仪瞪眼道:“怎的,我要你监视少主不成?”乌老大连连摇头,说道:“尊使莫要自污,这是小的自行其事,便是打死小的,也与尊使无关。”
符敏仪沉吟片刻,不置可否,淡淡说道:“你看着办罢。”翻身上马,带着一众阳天部人马及王语嫣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