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第三个选择吗?”蓦然,神都死光抬头,轻声问道。
泽渡茜愕然。
“没有,”她愣了一下,这才应道。
“不,”少年的嘴角微微颤动,笑容逐渐扩散,“我觉得我有。”
他缓缓起身,双手高高举起。
随着噗嗤声响,他的两臂之上,皮肤不断爆开,一条条光滑粉嫩的肌肉触手从他的双臂上伸出,游蛇似地弹向半空,随后向四面八方扎去。
与此同时,万籁俱寂的感觉结束了,整个世界的声音在一瞬间蜂拥而来。虫鸣鸟叫、树叶和草的颤动、风吹过森林的呜呜声、远处流水溅溅……方才,在泽渡茜告诉少年那个秘密的一瞬间,他似乎发动了一种特殊的能力,让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泽渡茜猜测,是为了防止那个与他同行的女孩参与到两人之后的谈话。
泽渡茜偏转脑袋,疑惑地向四周看去。只见每一根触手最后都扎向了散落在林间的蛇之恶魔的肉块。然后,那些肉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触手却明显地粗壮起来。
那些触手……在吞噬蛇之恶魔的肉体!泽渡茜心下骇然。
霎时间,她脑海中猛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她没有见到武士刀——她甚至不知道少年是如何切开蛇腹的。只是转眼之间,她就从隔着一层空间壁障安然无忧地和少年对话,变成了蓦然出现在狂风呼啸、电闪雷鸣的高空中,然后坠落进这片森林里。在转换的间隙里,她目之所及只有一片遮天蔽地的闪光。
难道说……对方已经用这种能力吞噬了武士刀?而且,就是在他发动那种可以令时间停止的能力的时候,所以自己没有反应过来?
现实并没有留给泽渡茜太多思考的时间。
没过多久,那些从神都死光双臂之上伸展出去的触手,已经开始不约而同地回缩。
所有的触手缩回,身体恢复原状之后,神都死光垂下高昂的头,看向泽渡茜,面露微笑。
“运气不错,”他双唇轻启,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他打了个响指。
啪地一声。
泽渡茜只觉眼前一花。再次定睛时,她已经身处一个巨大而虚无的空间。
四周什么都没有。没有草木、没有土壤、没有飞鸟和虫子的鸣叫,甚至——她低下头——连脚下的地面都没有。
在这一无所有的虚空之中,她就这么凭虚而立。
只有在她对面,屹立着一个少年。他是这个空间除了她以外唯一的实在之物。
“欢迎光临,我的空间。”神都死光看着一脸茫然的少女,微笑道。
“这里是哪里?”泽渡茜惊愕地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都死光不语。
泽渡茜却双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自问自答:“‘你的空间’——”
她猛地抬头,看向神都死光,瞳孔骤缩。
“这是蛇之恶魔的能力,怎么会?”
“为什么,你也有这种能力?”
“是那些肉块?!你吸收了蛇之恶魔的身体,然后就获得了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