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启动那两个家伙。”会议解散，走出会议室，穿过走廊，拐过拐角后，一只胳膊下夹着笔记本的卢克终于小声吐出了一直在他肚子里来回打转的话，“在我看来，将军有些过分紧张了。”

“怎么说？”在他身旁，老亚当斯抬了抬自己的帽檐，灰白头发下一双矍铄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盯着眼前抱怨的小伙子。

“是，是，我明白，”卢克点了根烟，连连点头，“那柄斧头对我们非常重要。它在我们的历史上曾经发挥了无比重要作用。可是……那些老古董……抱歉，亲爱的亚当斯，我不是在说你……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总是抱着过去不放啊。现在的我们已经有了许多强大的恶魔猎人，并不逊色于斧之魔人……”

“所以，我看不出启动平等魔人和殖之魔人的必要。你知道，那两个家伙，太不可控，而且万一失控的话十分危险。”

“在我看来，它们如果失控，带来的损失未必会小于帕蒂罗勒的阵亡。”

“损失……”老亚当斯静静地听完他年轻同事的抱怨，然后，干瘪的嘴角轻轻一抖，迸发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你知道什么是‘损失’吗？”

这句明显不善的语气让卢克猛然一惊，他抬头看向亚当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劳驾……您……？”

“卢克‘少爷’，”老亚当斯径直将他打断，“我不知道以你的年龄和资历是怎么进入机要参谋室的。”

“但是，既然已经进入了这里，我建议你就要尽快让自己适应这里的工作。”

“这既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那担任陆军中将的老爸好，令他不至于失了脸面。”

“你说呢？”老亚当斯面色和善地笑问道。

“你……”卢克一时语塞。

平时充斥在他周围的都是同事的奉承和讨好，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这种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的硬茬儿，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怎么应对。

“资料室那一沓沓的机密资料，你都翻过了吗？”老亚当斯又问，“你的工作任务是分析情报，给出参考意见，没有详实的信息作为支撑，不可能给出有价值的意见。”

“这也是为什么，你今天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判断。”

“我……”卢克先是一瑟缩，随后恼羞成怒，鼓起勇气，“我翻过了，我当然翻过了。”

“谁不知道，斧之恶魔的重要性。每一个美利坚官方的恶魔猎人都知道吧。那些历史，就算不用翻机密资料都知道！”

“那说明你并没有翻，或者，至少还没翻完。”老亚当斯冷峻地将他打断。

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手指拄了拄额头。似乎卢克的表现已经让他开始头疼。

“不是所谓的历史，”他徐徐道，语气凝重，“而是现在。”

“这个问题和我们当下正面临的最大挑战相关。”

“给你一个提示吧。”他抬起头，看向卢克，目光烁烁。

“这样可以让我们的公子哥在翻资料的时候更有针对性一点——当然，前提是你真的会去翻。”

“实际上，我们还从来没有解放过，斧之恶魔最强的力量。无论是初代，还是二代。”

“什么？！”卢克悚然一惊。

“因为……”

“斧之魔人，从来都不止两代……”

老亚当斯的声音沧桑而凝重，仿佛古老的青铜相互击碰。

“斧之恶魔，并不是一开始就活跃在美洲的恶魔。”

“它最早被观测到在人间的活跃记录，是在亚洲。”

“古老的东方典籍之中记载，那时的人们给它的代号是——”

“盘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