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本部兵马悉数前往,会合黄应杰和吴六奇的兵马之后,再想办法将郑成功击退,只要这一路无碍,李定国便攻不下肇庆,便是线国安那一路畏战不前,朝廷的援军七八月也能来了,优势还是在咱们的这一边。”
“平南王尽管放心,郑成功过不了惠州,他若敢来,本王就叫他全军覆没!”耿继茂眼中闪着寒光,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志在必得,没有一丝犹豫。
尚可喜看着耿继茂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些许担忧,这家伙比起耿仲明,无论是打仗还是眼光,都差得太多了,但他要去对付李定国,难以兼顾惠州:“继茂,咱们虽然也有王爵,但毕竟不是满人,此战虽说不能败,但你也务必记得两点。”
尚可喜一面说,一面伸出了两根手指,意味深长道:
“其一便是兵马务必要保住,这是最重要的,保住了兵马,咱们对于朝廷,才有价值。其二就是广州绝对要守住,只要守住了广州,确保南雄,韶州在手中,无论局势到什么地步,也还不算坏,咱们的前途和性命也才能保住。
吴三桂在四川损兵折将,如今还不是在汉中好好的?他守住了保宁,就是扼住了陕西进攻四川的门户,进退的主动权永远在朝廷这边。咱们也是如此,南雄,韶州便是底线,广州在手便不算败,但最关键的还是咱们那些出生入死的老兄弟。”
尚可喜可以称得上当初“三顺王”中最有谋略和远见的,自然也十分清楚地认识到了广东如今的局势,更清楚哪些地方是关键。他们和李定国,郑成功不同的是还有北面的援军,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广东门户还在手里,广州还在手里,便是战败也只是一时的,随时可以反攻回去。
不过,话虽如此,但如果有机会能直接击退李定国和郑成功,尚可喜也不会放过。毕竟,一路退守其实是把主动权交出去了,一招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这只能是作为最后的退路,而非一开始的选择。
耿继茂听罢,心中有些不耐烦,尚可喜虽然是长辈,也确实比他要强得多,但两人现在同为大清国的异姓王,他早就受够了对方在他面前指指点点的那副嘴脸了。不过,就算再年轻气盛,尚可喜的资历摆在那里,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不然他去对付李定国?
“本王自然明白,这年头只要有兵在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对咱们客客气气的。”
“惠州之战,能胜便打,不能胜故布疑阵拖几日,最不济也是撤回广州,咱们有很多条路可以走,而李定国和郑成功除了速战速决,别无他选。”尚可喜想了想,又嘱托道。
“平南王莫要多说了,本王到时自然会见机行事,这几十年的仗,本王也不是白打的,那些个军情道理,本王都明白。”耿继茂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