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刘弼终于带着一千四百余骑兵进入了颍川郡,而步兵赶这点路只需要三天的时间。
你以为的骑兵行军都是一个个的骑在战马上一声吆喝就冲了出去,实际上的骑兵行军都是兵士在地上行走,牵着战马缓慢的前行,途中还要停下来休息,喂水喂草料,而且一天行进的距离不能太远。
论耐力,人要比马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在长途行军的时候,步兵平均每五天就能甩下骑兵一天的路程。
论恢复力,马匹也远远不急人类,成年人若是训练过后,保持一个习惯性的速度,一口气走上半天都不会觉得走不动,停下来吃顿饭歇歇脚的功夫就能接着再走半天。
可战马却不行,一旦让战马觉得疲惫,至少得半天的功夫才能缓过来,走一个白天,用一个晚上来恢复这种事情放在战马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任何骑兵部队都不会骑着战马快速行军,因为那完全是在透支战马的生命力。
刘弼很清楚进入颍川之后他们将面临着什么,所以哪怕现在行军速度慢一些,也绝对要让战马保持足够的体力,否则后面可就只能干瞪眼了。
至于一人双马这种神仙操作,刘弼玩不起,除了游牧民族以外,现在大汉内部任何一个诸侯都玩不起。
进入颍川之后,刘弼的行军速度放的更慢了,深入敌后孤军作战,他必须要让士兵和战马随时都保持最好的状态,以便随时可以投入作战,就算是打不过,起码也要有能逃跑的体力。
当天夜里,事先约定好的向导便悄悄的找到了正在驻营露宿刘弼。
来人是个清秀少年,一身青灰色长袍有些脏,但却很整齐,明眼一看便有别于寻常人。
“在下许县陈氏陈群,应文若之约在此等候刘太守。”
刘弼愣了一下,旋即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十来岁的陈群,有本事过几年你再叫他一声文若试试?
“现在许县是什么情况?”
陈群咬着牙关,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语气中带着怒意,自从接到荀彧的来信,他就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了,还好刘武德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不枉他一场期盼。
“目前除了尉氏、扶沟和圉县周围各自屯驻了一万人以外,余下的都在长社附近,还有五千人分散在各处四下掠夺,许县这边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刘太守兵力不多,而贼军主力距此不过三五十里,随时都可支援,故不易久战,当以速战速决。
而贼军主力乃十倍于己,即便是袭扰恐怕也难有成效,所以我觉得刘太守应当以袭击那些散布在各县搜刮屠戮的贼军,如此既能解救氏族百姓,亦可逼迫贼军主力派兵搜剿,刘太守可凭借骑兵的机动性择机而战,若能打成几仗,吃他个几千人当不成问题!若是还有援军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弼笑了笑,却又不得不承认,这颍川还真是人杰地灵,随便一个都是能让刘弼流哈喇子的人才。
刘弼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在没有步兵掩护的前提下,刘弼可不会傻到学汴水之战那样去打,想办法让敌人分散出来再找机会对其下手才是王道。
重重的拍着陈群的肩膀,看着吃痛却又只能强忍的陈群,不由一阵好笑。
“速战速决最怕的便是在无谓的地方浪费太多的时间,接下来战果如何,可就看你能不能带好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