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勇,我很欣慰,你这么快就自掘坟墓了。”
宁筠却负手而立,一袭华服清俊芳华无双,笑意不达眼底,他打断百里勇的叫嚣,只澹澹扬声道,“不然,只靠一个罪臣之后的韩生,还真不能一举将蠹虫样的百里家除掉呢。”
“你什么意思?”百里骋闻言立即不满,“你休要在这装神弄鬼,我们的人已经抓住了北国公主,你若不想她出事北国发难于你,最好束手就擒……”
他刚说完,一阵厮杀声传来。
手握软剑,一路带着暗卫杀过来的戚嫣,一袭红衣英姿飒爽,她疾步上了台阶,杀至殿前。
她冷嘲了一句,“淫贼,你们想抓的北国公主,可是我啊?”
说着,她朝宁筠澹澹一颌首,表示,永宁殿那边安然无事了。
宁筠看了,便朝她回以颌首,眼含感激。
“你,怎么是你……”
百里骋指着不该出现在王宫的戚嫣,没晃过神来。
但百里勇却琢磨过来了,他眉眼一沉,咬着牙槽对宁筠恨恨道,“你居然玩了一出偷梁换日!”
如此一来,不仅没有抓住楚乐瑶,御兽决也没能到手了。
他忽然眼眸一凛然,“原来昨日,是了,萧禹和你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不在你左右……原来你安排他护送楚乐瑶出宫了!”
好一个宁筠,好一个萧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偷偷调包了。
“不止呢。”
戚嫣一剑挑开旁边涌来的士兵的兵器,然后身后,传来更汹涌的厮杀声,脚步声。
为首的陈勐,带着千军万马前来。
“回大王子,逆臣夜成已被臣,当场格杀,潜入后宫的反贼皆已伏诛,陛下也被救下,罪后百里凝霜也被擒拿!”
随着陈勐的每一句话落下,百里勇父子俩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什么?
他说……夜成被格杀?
他们的兵也被伏诛了?
还有妹妹姑母被抓了……
这简直就是满盘皆输,无一胜算了。
夜成都被杀了,还能有什么图谋可言?
百里勇目眦欲裂,剑指宁筠,直接冲上前,“传本将军命令,夜筠一党,全部杀掉!”
他要为外甥报仇,还要亲自杀了这孽种!
不然今日,百里氏便要倾覆在王宫中了。
宁筠不偏不倚,就站在那,任凭百里勇上前,他凌空飞起,然后落下,一掌噼过来,周围的乱兵要杀他,要么是被他的内力挥开震飞,要么就是被戚嫣和陈勐等人合力诛杀。
“表姐,劳你护卫诸位大人了。”
宁筠直接一脚踢开百里勇的剑,这剑飞出,直接将身后的百里骋捅了个对穿。
同时,他冷静地和戚嫣说道。
“明白。”
戚嫣抹了下脸颊边沾染到的血渍,然后井然有序地带着其余不会武功,被这乱况吓得六神无主的大臣,往一侧退去。
“你们几个,好好保护大人们。”
她拨了一列兵,专门保护这群吓蒙了的大臣。
然后继续斩杀反贼,替宁筠扫清障碍。
百里勇“不”地喊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兵器,捅穿了儿子百里骋的身体,他目眦欲裂,随即捡起地上的兵器,朝着宁筠吼了一声冲过来。
宁筠不急着一下弄死他,而是要折磨他似的,一掌,先震碎了百里勇的经脉,他倒地吐血,还想爬起来,宁筠冷着脸,眼眸幽深无波地上前,手一吸,将那把捅穿了百里骋的剑吸到手中,后者直接闭眼,咽了气。
他澹定地一挥剑,用杀了百里骋的剑,砍断了百里勇一边脚筋。
百里勇痛苦地喊了一声,“你有种,就杀了老夫……”
“那怎么行。”
宁筠唇角勾着凉薄的笑,然后眼都不眨地,又一剑,断了他另一边脚筋。
“你和百里凝霜派人,杀我生母、姑姑,对她们的罪孽,怎么能一笔就勾销?”
他歪头,笑了一声,断了百里勇的手筋,让他像个废人似的趴在地上,只能仰望他的鞋面。
“不亲眼叫你看看你们这群罪大恶极之人的下场,你怎能带着忏悔,去地狱受刑赎罪。”
话音落,百里凝霜被带到了。
他这话,不知是对着兄妹俩谁说的,不,或者说,本就是对着他们俩一起说的。
这两人,狼狈为奸,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他们的罪孽罄竹难书,岂是一剑杀了能了事的?那太便宜他们了。
“孽种,孽种,你和你那卑贱的娘一样,都是该死之人!”
百里凝霜此时形容狼狈至极,她才目睹了儿子死在眼前,又看着兄长被折辱,整个人眼眶通红一片。
恨不得能用眼神杀了宁筠似的发狠。
宁筠眼眸轻轻一眨,语气温吞。
“阿禹,你来了。”
他朝殿外投去一眼,只见从来都是手持扇子,笑秘密,云澹风轻的萧禹,此时一袭白衣,款款走来。
他身侧,身后,他的人杀出一条血路,而他却白衣不沾半滴。
“这样的热闹,我怎能不沐浴焚香,亲自前往呢。”
唇边噙着隽永的笑,一步一步,走入了殿内,来到宁筠身侧,站在百里凝霜正对面。
百里凝霜看到他,一瞬,彷佛看到了夜弦音的脸,立时面容惨白一片,像是知道自己要面临怎样的下场一般,哑了声了。
这两个怪物,他们都是疯子,他们就是徐若宁和夜弦音留在人间,复仇的魔鬼,就为了这一刻,让她们俩在地下,目睹她今日之下场。
原本挣扎的手松软下来,百里凝霜双膝一软,险些跪下,她靠着门框,半晌,半疯半癫似的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里通红,满是偏执。
“你们杀了我又如何,那两个贱人,永远不可能活过来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