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以后不要动不动跪拜,我这个人不喜欢膝盖软的。”
“是是是,小人莽撞了,还望公爷勿怪。”孙忠平闻言连忙爬了起来。
段毅在旁边一直听着没说话,现在却皱眉不解道,“咱们要那么多棉花干什么?收棉花,然后卖化纤布料,那这些棉花买去干什么用?”
孙忠平闻言也支愣起耳朵,他刚才有点激动,现在也回过味来,对啊,买了两个省的棉花,却要卖什么人造布,人造棉,那棉花去哪了?
刘斌解释道,“买棉花当然是尽快恢复弹药自产啊,虽说目前我们有毛子的军火库顶着,但那些弹药早晚有用完的一天,没有棉花,我们怎么生产火药。”
“哦,也对,那是要买一些。”段毅恍然大悟。
他是农场靶场的射击教官,自然熟知一些枪械知识,现代枪弹炮弹的发射药,不管是单基、双基还是三基,棉花都是最基础的原材料,简单点说,没有棉花,他们连子弹都造不出来。
而且棉花不仅能用来制作火药,还能用来造印钞纸,也就是现代那种放到洗衣机里都洗不烂的钞票。
这种钞票之所以有那么高的强度,就是因为是使用棉花纤维纸浆制成的。
北海什么都不缺,但还真就没有棉花,偏偏棉花又是必不可少的工业原料,而且都是百姓零散种植。
如果靠大明朝廷统收统购,麻烦不说,朝廷还有那么多大事要做,哪有功夫替北海收棉花,这样一来,还真不如把这事交给商贾去做。
但把民间的棉花全都收了,又会导致市场上布料短缺,那干脆顺便把北海的化纤面料也卖过来。
孙忠平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虽然他不知道棉花是怎么做成火药的,但刘斌要把大明两个省的棉花都买去做火药,不用想都知道这量小不了,造这么多火药,北海想做什么?
还没高兴两分钟的孙忠平差点哭出来,以为自己卷进了什么谋逆造反的大事之中,两脚吓得瑟瑟发抖。
刘斌见状忍不住皱眉道。
“你抖什么,刚才不是挺高兴的吗?做火药而已,陛下都知道这事,这收棉花做火药就是朝廷的生意,只不过朝廷忙不过来,才让你们这些商贾来做,不然你以为这么大的生意轮得到你。”
“是是是,小人没有怕,多谢公爷指点迷津。”孙忠平一边否认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冷汗。
刘斌见状嗤笑一声,再次安排道。
“就你这胆子,还说要替我做事?听好了,你去找个三五百人,送去北海,跟着这位段毅段教官学习开车,等学会了,让他给你组织个车队。
“车队算是借给你的,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还,然后拿着你的钱,尽快给我收棉花,到了北海那边自然会把布匹卖给你,至于拉回来怎么卖,那就是你的事了。
“对了,河北山东的糖卖多少钱?”
孙忠平正听的仔细,突然一愣,这正说着收棉花卖布的事情呢,怎么就突然扯到糖上面了,这位国公的脑子跳的可够快的。
他想了想,“河北山东之糖,皆由福建两广所产,再运到北方,价格颇为昂贵,从山东到河北,若是好钱,价格五十文到六十文一斤不等,越往北越贵,公爷是要小的帮忙购糖运往北海吗?”
刘斌闻言皱了皱眉,他对五六十文一斤是多少,根本没什么概念。
于是又问道,“那河北山东的米价又是多少?”
这个孙忠平清楚,连想都不用想,“这两年年景不错,糙米五文好钱一斤,精米八文一斤,哪怕是京师,至多也不超过十文。”
“原来如此。”
刘斌恍然大悟,这不就有个比对了嘛,于是就听他再次说道。
“是这样的,收棉花卖布,那是朝廷的生意,我另外还有点私人生意交给你替我打理。”
孙忠平闻言立刻表忠心,“公爷有事尽管吩咐,只要小人能办到的,纵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刘斌摆摆手,“不用你肝脑涂地,只是我在北海的农庄生产了些糖,还有些其他的作物,但我忙于朝廷的公务,没空操持家中产业,所以想让你帮我把糖卖掉。”
孙忠平有点傻眼,“北海那边也产糖吗?大概有多少,糖在大明北方可是紧俏的好货,只要能运到这边来,根本就不愁卖,公爷尽管交给小人,定能卖个好价钱。”
刘斌闻言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你先别说大话,我也不用你卖出什么好价钱。
“这么跟你说吧,我庄子上去年种了六万亩甜菜,大概出了60万石的糖,而且打算今年继续种,以后每年都有。
“这么多糖,你能替我卖掉吗?”
噗————
孙忠平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我滴妈呀,怪不得人家看不上那么厚一沓子宝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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