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哦不，好蛇。”

浩瀚星海，阴云滚荡，黑暗的庞然大物于其中肆意畅游。

有感慨声从苍穹传来。

恐怕那些意志到死都难以相信，从黑暗中诞生的生灵最后居然会反水，根本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彻底断绝白蛇的生命。

不过之前的战斗中它也未曾留手。

若白亦珺无法承接那道雷霆，的确会死。

弱者不配成为它的同伴。

就算极道面临那道雷霆也同样会覆灭，可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白蛇非但未曾在破灭雷霆下覆灭，甚至承接雷霆之力，断绝了黑暗。

“你是怎么想到这招的？”

黑暗生灵语气好奇。

“简单的物理知识罢了。”大蛇平静回应。

磅礴如海的灵从四面八方于此汇聚，被撕裂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破损的鳞片脱落，新生的鳞片将其取缔，折断的骨刺重新隆起。

身躯上的伤势的确容易恢复，可灵魂与精神的损伤就没那么轻松了，若是能够直视灵魂的话，就能看到白亦珺的灵魂上萦绕着无数细微的暗红电弧。

那是最为纯粹的破灭气息。

灵魂无法承受如此力量，不断出现细微裂痕，随后便会有赤色火焰在裂痕的位置腾起，将其灼烧修复。

破碎，修复。

过程一直在持续着。

隐隐约约的，白亦珺的灵魂似乎染上了一抹暗红。

灵魂破碎煅烧的感觉难以言喻，却并非无法承受。

可依旧影响了它的思考。

白亦珺只觉得自己的意志昏昏沉沉，眼前所看到的场景不知何时也染上了暗红的色彩，与灵魂撕碎的痛苦相比身躯的伤势都可以直接忽略了。

“物理知识？”

黑暗生灵好奇。

它并没有白亦珺的记忆，它的记忆源于黑暗对此世的认知，却未曾听闻白亦珺所说的词汇，很新奇。

“天地固有的法则。”大蛇回应。

此世与它记忆中的世界不同，可同样也有着相似之处。

日升日落，万物引力，雷霆传导……

大体物理法则并无不同。

至于更详细的法则原理，或许会有很大差别。

“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有时间给我讲讲。”

“可以。”

烛火熄灭。

云层不知何时悄然散去，只余下濯清的星空，亘古永存的星辉落下，月亮不知何时升起了，洒落如霜月华。

星月辉映，为大蛇披覆轻纱。

白亦珺睡着了。

似乎有声音在它的耳边哼唱，那是属于世界的低语。

……

夜色依旧深沉，却不再是先前空洞的近乎吞噬一切的黑暗，星辰明月高悬，清凉的晚风吹拂树梢，发出簌簌声响。

人们打开窗户，走出房门，仰望着群山与星空。

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虚幻迷离的梦境，如今到了噩梦苏醒的时分，所以万物随之重归现实。

可紧接着，他们便意识到了周围的异样，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哪里是晚风，分明是浓郁到化作微风的灵！

灵从四面八方于此汇聚。

仅仅只是站在此处，他们便有种被淹没的窒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