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啊!你给咱生了个神童!生了个天才啊!”
马氏亦是满面笑意的看着丈夫,让他高兴够了才开口调侃。
“是。可你的神童儿子昨天刚被你打了屁股,今天脸上又因为你发脾气被划了一道。”
朱元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容中也夹了些心虚。
“这不是怕朱标二为奸人所惑,一时情急嘛。”
马氏一听此言,顺势就在朱元璋抬起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你昨日说非打不可,我认了。今日又说一时情急。怎么每次都有你的理。你要是还不改改你这狗脾气,我看以后儿子被你吓住了,再不搭理你你怎么办!”
在战场被刀砍过也能面不改色继续指挥的老朱哪会觉得马氏这拧一下有多痛,却还是作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来。
“好妹子!我改还不行吗?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随便跟孩子发火了行不?”
马氏也知道自己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这种保证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只径自的站起身翻了朱元璋胸口的衣裳,从中掏出一个小瓶来。
战场上训练也难免有刀剑无眼的时候,所以马氏每天都会给老朱在怀里放上一瓶上好的伤药。想着朱标是伤在脸上,府中常备的伤药又不及这个药效好,马氏便没再搭理丈夫,赶着去给儿子上药了。
朱元璋见妻儿都走了,自己也应该出门处理正事了。
刘伯温和李善长是老朱身边最为得力的两个谋臣。而军事上,刘伯温又高出李善长一筹。所以他没有直接去帅帐,而是先叩了刘伯温的门。
前来开门的老翁对朱元璋并不陌生,一见是大帅亲临就赶紧将他请了进去,又去书房通报了自家主人。
老朱刚坐下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刘伯温就已经施施然的过来了。虽然面容依旧清削,但却有了一份掩盖不住的锐气。当年那个仙气飘然的隐士,如今于顾盼之间竟然更多的流露出些鸾飞凤翥的意思。
待到刘伯温坐下,朱元璋就将自己上午收到胡廷瑞密信一事和朱标中午的推测和打算悉数告知,只隐去了朱标的参与,移花接木说是自己的想法。
刘伯温听完这有可能成为己方危局的情况依旧一派淡然,只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折扇,自嘴角露出一丝带着隐晦的笑意。
“大帅,先不提解困之法。你认为胡美此人如何?”
老朱皱起了眉,他听懂了刘伯温的弦外之音。这话语间的刀锋直指向看似一派忠诚的胡廷瑞。
“先生是说胡美其实是想两面通吃?”
刘伯温轻轻将手中的折扇收起,点了点头。
“正是。祝宗和康泰并未真正叛乱,为何身在应天的胡美能得知?其次,康泰乃是胡廷美的亲外甥,难道对他来说寡恩嫉能的旧主比舅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