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瞎大方。”孔志月一看李愔尴尬的表情,就知道他囊中羞涩,猪鼻子插大葱:“我还没决定要买这个呢。”
这时店家送走了另一边的主顾,笑着招呼了上来,刚要说话,一看是李愔,立马惊讶的说:“哦,是公子啊。”
李愔有些:“你认……”李愔说到一半,便觉得这店家眼熟。
店家四十来岁,身材不高,但看起来很壮实:“公子贵人多忘事,刚刚公子还指点咱们拔河来的,咱们连胜了亲仁坊两次啊。”
孔志月这才注意到店家,高兴的凑了过来:“对嘞,我认得你,你也是拔河的,你也是咱长兴坊的?”
店家笑着说:“这位娘子是孔司业家的千金吧,我认得你,你父亲孔司业那可是咱长兴坊的骄傲啊,小的姓刘,是去年刚搬到长兴坊的。公子和娘子既然瞧得上我家彩布,需要多少,尽管拿去。”
这句话反倒说的李愔和孔志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孔志月连忙放下彩布,尴尬的笑:“这哪成啊,白拿你布,我回去会被阿爷骂死的。”
店家哈哈大笑,赶紧拿起那匹红布,送到李愔手里:“公子刚才助咱们永兴坊赢了拔河,去年咱们永兴坊拔河八次,连着输了八次,今天这次再输,咱们永兴坊的街坊父老的脸都要丢尽了,公子神仙手笔,随便指点便帮咱们长兴坊赢了拔河,咱们全坊的街坊都大大的有面子,扬眉吐气,公子这样的瀛洲高才,能相中小号的东西,是我的荣幸,是在下祖上积德了,公子相中的,尽管拿。”
看得出来,这店家多少也读过一点书,说话还颇有点文采。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愔听着店家的奉承,心里别提多受用了,真比冰火跳跳糖蚂蚁上树还舒服。
不过店家这番奉承,反倒让孔志月脸上挂不住了,人家店家是看在李愔的面子让随便拿,如果自己真拿了,就成了占李愔便宜了,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也不顾店家百般热情千般挽留,还是很快退了出来,快步朝西边走去。
李愔却有点不甘心,这块红布是孔志月开始逛街以来看的最久的一款了,这小姑奶奶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如果不买,那岂不是还要逛很久,他想的是赶紧定下来算了,也别折磨我了,哥们我两条腿都软了,实在不行了,便快步追了上去,“要不先拿着吧,回头我让他们给店家送钱来,不让店家吃亏。”
孔志月冷哼一声:“我又没相中,若真想买,难道我自己不会掏钱?要你给钱?”
李愔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在后面讪讪的跟着,不过他对孔志月的话并没往心里去,因为他想的是另一件事:看来得想法子赚点小钱钱才成啊,我堂堂开府亲王,若是财富不自由,出来买东西还得刷脸,这次有脸可刷还行,下次没脸可刷了?这脸还要不要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经过不知多少家铺子,再也没有进入。
可能是觉得刚才自己的话有些过头,导致气氛有些尴尬,孔志月站住了脚,不好意思的回头,对李愔说:“我……”
不料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见李愔突然快步朝前走,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兴奋。
孔志月气的一跺脚,我主动跟你赔不是,你居然敢……她是越发生气,不过当她看到李愔在前面跟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热情的聊起来时,孔志月似乎明白了什么,李愔不是故意不理她,而是看到了熟人了。
李愔确实碰见了熟人,而且是熟的不能再熟的那种:房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