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他努力的翻找着前任李愔的记忆,试图从大脑深处翻出这个人,但李愔无论如何也没想起来,可是李愔却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眼熟。
还是房遗爱突然一拍巴掌:“哎呀,你是不是今年的新进士啊,我昨天去曲江池看闻喜宴,你好像就站在画舫船头。”
哦,经此提醒,李愔恍然大悟,原来是新进士啊,昨天确实见过这个人,难怪这么眼熟。
“在下狄知逊,是今年的新进士。”他言辞虽略显矜持,但表情却难掩得意自豪之色,要知道,他这样年轻就能中进士,实在不多见,算的上是青年才俊了。
狄知逊,哦,李愔一下子就想到了,居然是他。
狄知逊不仅是前尚书左丞狄孝绪之子,他有个更重要的身份,他是一个人的爹,那个人在三十年后名满天下,在千年之后更是被神话,有着神探美誉,电影电视剧拍到脚软:狄仁杰。
不过算一算年头,这时候狄仁杰还是撒尿和泥玩的小屁孩,基本不管用。
不过一想到狄仁杰的老爹,竟然会主动求自己办事,将来老子就可以跟狄仁杰说:小鬼,当年你老子求我的时候,我可是勉勉强强才答应的。
想不到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狄仁杰的爹。
“还请公子仗义出手,帮常乐坊赢下这一阵。”狄知逊十分郑重的深深一揖:“狄某替常乐坊的父老谢过了,在下欠公子一个大人情,公子日后但有驱使,狄某义不容辞。”
李愔不免好奇:“你干嘛这么积极?你也是常乐坊的?”
狄知逊回答的十分坦诚:“家父在京为官时,在常乐坊原有一处老宅,但家父被贬官离京时已将宅子变卖,在下去年回京备考,在京中无处落脚,又无亲友故旧可投奔,幸得刘坊正收留,一直住在老伯家,半年来在下颇受常乐坊父老照顾,所以在下想为常乐坊出一份力,还望公子成全。”
狄知逊所说的无处落脚无可投奔,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带过,但他说话时颇有沧桑之色,想来当初也颇受了些冷脸白眼,尝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心酸,此中滋味,怕是一言难尽,非亲身经历过的人不能体会。
刘长的收留,常乐坊街坊的照顾,狄知逊感激在心,如今中进士了,要回报恩情了,这故事虽然老套,但还真说的李愔动容了。
果然还是浓眉大眼的家伙靠谱,老话怎么编的来着,儿子英雄爹好汉。
对,索性就帮狄知逊一个忙,他儿子将来或许用的上。
狄知逊见李愔一直沉吟不语,还以为他不愿意帮忙,继续说:“狄某虽人微言轻,但公子将来有用到在下处,狄某一定还公子这个大人情。”
不料李愔突然一摆手:“这不是人情不人情的事,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事难办,要想有充分的把握扭转局面,就需要准备很充分才行,时间至少得一个月。”
“一个月……”刘长掂量着这句话,迟疑了起来。
狄知逊却来了精神,兴奋的说:“是不是说只要能延后一个月,公子就有办法能赢醴泉坊。”
李愔没有答话,他完全没听见刘长和狄知逊的问话,他的脑海中正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想把博彩业做大做强,就要有庄家的排面和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