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聂。”

“聂……你跟师傅的姓怎么样？聂阿七？聂七？”

“跟师傅姓？”阿七思考着。

“你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但是师傅救你养你，说是你的亲人，也没什么不对，你跟她的姓，也合情合理。”

“那我……就姓聂？”阿七将手指放到嘴唇上，认真的想着，“那我……叫聂七？”

“嗯，平时就叫你阿七，别人问起来，就说你大名叫聂七，但是一般称呼你为阿七就可以了。”张扬解释道。

阿七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

“那好，你从今以后，就算有了大名，叫聂七，以后办理身份证的时候，也用这个名字。”

“嗯，我叫聂七。”阿七有了大名，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她感觉，从这一刻起，自己才算是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了，不再是只有一个代号的杀人机器。

“你……知道自己的生日吗？”解决了姓名的问题，张扬紧接着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生日？”

“就是你的生辰八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师傅是哪一天救的你吗？”

“不知道，师傅从没有说过。”

“那她怎么知道是十岁那年捡的你？”

既然师傅知道捡她那一年，她是十岁，那理应是知道她的生辰八字的。

“啊……这个，师傅从没有提过，我也从没有问过。”阿七也从没有在乎过这个。

“你可真是……对你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啊。”张扬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要是阿七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也不至于像她这样啥都不知道。

“要不，把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当成你的出生之日？”张扬提议道。

“都行啊……这个生日……有什么意义吗？”阿七不解，为什么要执着于自己哪一天出生的？

“这一天的意义大的很！”张扬说道：“人这一生，值得纪念的日子也就那么几天，你出生的那一天，你独立的那一天，你成亲的那一天，还有，你生孩子的那一天。这些日子，都需要我们牢牢记住，时不时的纪念一下。”

“生孩子？”阿七听到一个名词，虽然她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莫名的生出一丝抵触。

“对啊，女孩子嘛，总要生一个孩子的。”

“我不生！”阿七突然激动起来。

张扬吓了一跳，说道：“不生就不生，你那么激动干嘛？”

阿七意识到自己失态，低下头闷闷的说道：“我不想生小孩子……没有妈妈的小孩，很可怜的……”

看着阿七极度失态的样子，张扬思忖片刻，猜到了大概。

阿七小时候就被遗弃，在被师傅救下来以前，肯定已经经历过了很多苦难。

十岁的孩子早就有了记忆，那些记忆成了她心中难以治愈的阴影。

加上在十杀门里也尽是干的阴暗之事，让她不敢想象自己养育小孩的场景。

或许，阿七在寂静无人的夜里，也想象过自己生儿育女的场景。

想象自己要是哪一天身死了，丢下小孩独自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受尽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