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被将军用真气调理完身子,姬年的虚弱感好转了过来,两人这才一道进了寝宫。
姬年坐到了床上。
“你在那儿做什么?”
将军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梳妆桌,“过来。”
“额……不是说上课吗?”姬年眨眨眼:“怎么跟往常一样?”
“上课归上课,行房归行房。”将军淡淡道:“冲突吗?”
我觉得挺冲突的……姬年只敢心里想,不敢嘴上说,乖乖下床,坐到梳妆桌前。
青铜镜中,映出少年人堪称绝世的容姿。
将军看了一会儿,拿起木梳,轻轻梳起姬年的长发。
即使已有无数次经验,每到这时,姬年仍旧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这是将军的怪癖。
在洛邑失陷、姬年失身的第一晚,将军走入寝宫,第一件干的事不是脱他衣服,也不是接吻抚摸,而是拉着他坐到梳妆台前,慢悠悠地给他梳头发。
作为东周天子,姬年自幼被要求留长发,也习惯了侍女帮忙梳头,但第一次被将军摁着梳头时,他还是忍不住浑身打冷战,生怕将军梳着梳着就顺手把他头给拔下来了。
但意外的是,将军真的只是在给他梳头。
很用心,动作很轻柔,将洗完澡后有些杂乱的发丝捋顺,用真气把浴巾没擦干的湿气烘干,待到长发如瀑布般丝滑,最后再用手指轻轻按摩他的头。
舒服地让姬年直眯眼,戒心也不由自主地放下,融入迷离的夜色中。
不过,将军的梳头服务也不是白送的。
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姬年也要给她提供类似的服务。
具体嘛……
姬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梳子。
两人已经来到了床上,姬年坐在将军的怀里,将军闭着眼睛,两对羽翼合拢,姬年熟练地伸手捏住一只翅膀的边缘,把它再拉近,然后拿着梳子,缓缓梳理羽毛。
不管多少次看,姬年都会惊叹于将军羽翼的美丽。
化龙武尊早已抵达武躯通透、不染尘埃之境,墨色羽翼折射着月光,散发出晶莹剔透般的光辉,每一根羽毛的纹理都和谐整齐,层叠交错在一起,仿佛是一座夜色间的宫殿。
完美的羽翼,压根无需姬年再梳理。
但姬年还是认真梳着。
因为将军在意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是羽翼被人轻轻抚摸、一点一点理顺的温存感。
老实说,姬年不知道这算不算错觉,他总觉得将军很像一头伪装成人类的野兽……因为梳头也好、梳羽毛也罢,都像极了野兽之间为培养亲密关系而互相舔舐毛发的习性,区别只是把舌头换成了梳子而已。
话说,我要是舔舔将军的羽毛,她会反感吗?
还是说更满意?
突如其来的想法浮上姬年的心头。
嗯,也不能说是突如其来吧,三年来,他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不过之前都只敢停留在想上,因为他吃不准将军可能的反应,万一惹火了她,转头就得被按在身下遭罪。
但今天好像不一样。
既然已经注定遭罪,那少一点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么?
姬年是个行动派,念头通达,说干就干。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将军的羽翼。
将军猛然睁开眼。
!!
纵有心理准备,姬年还是一惊,缩了缩脑袋。
将军低下头,与他对视。
“额……我只是心血来潮……”姬年抬脖子抬得有点酸,“你要是不舒服,那我——”
他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跟触电了一样,猛地一抖。
因为将军垂下头来,舔了一下他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