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不到天子,只能拿着段珪的头颅去交差,免得被责罚。然后又遣散部下,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他一人一骑只得往回路走,尽快告之后方,搬来救兵一起寻找失踪的陛下与陈王。
崔毅沿着大路往洛阳城赶,碰巧碰到了前来的闵贡,见闵贡马上拴着一个人头,崔毅认得此人头正是十常侍之一的段珪。
洛城的消息早上已经遍了整个洛城,通过消息的打探,崔毅知晓有一堆人马正在寻找陛下,当以司徒王允为首。崔毅观此人,长得虎背熊腰,身上甲胄齐全,当下,拦住马问故意问道:“汝可是平十常侍之乱的将军?”
闵贡惊奇。自己甲胄鲜血未洗,路上行人见自己避之为及,竟然还有个老人挡住自己的去路,当下立马而道:“我乃河南中部掾闵贡,汝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快快让开些,我有要事去回报王司徒,莫耽搁了我的时辰,不然非让你掉脑袋。”
崔毅听之大喜,道:“我乃附近崔庄庄主崔毅,吾兄乃是前朝司徒崔毅,如今有两贵客在家中休息。不知闵将军可与我前往?”
闵贡听下,怒道:“你家我贵客与我何干,快快让开,且不说你是前朝司徒,若是耽搁了大事,就算当朝司徒也保不了你的项上人头。”
崔毅啼笑皆非,只得道:“我知将军正寻找爱陛下与陈留王,如今陛下与陈王正在我庄上休憩。”
闵贡闻之大喜:“当真。”
“骗你作甚。”
“那饶烦崔庄主带路。”
崔毅带着闵贡到崔庄,厅堂大门依旧紧闭,老仆正坐在台阶上打盹,见崔毅回庄,忙迎上去,道:“老爷是忘带东西了吗?”话未说完,见崔毅身后一个甲胄齐全浑身浴血的将军,当下,紧张得话都说不出。
庄中人哪里见过此等场面,崔毅只得唤走老仆。算算时间,两人估摸已经睡了有两个时辰之久,于是,便轻轻叩门小声道:“陈王?”
赵烨昨夜睡了半个晚上的觉,又睡了两个时辰,已然不困,当下又想着逃离刘辩,却走到门口,正碰到崔毅敲门。当下回答:“崔庄主何事?”
崔毅答:“河南中部掾闵贡奉太后之命,寻陛下返回京都。”
开门赵烨着眼看去,见台阶下跪着一个甲胄齐全的汉子,赵烨认得他,昨夜便是他带一队人家杀了刘辩一行随从,逼得张让跳水。
赵烨虽然读过三国,但是时间已经太久,无法记住那些细节,却不知眼前的人是好是坏。
“可有手信?”赵烨问道。
“禀陈留王,吾有王司徒手令,陈留王可取去一观。”说罢,从怀中取出手信一封,递与赵烨。
赵烨翻开信件,只见上面写奉太后之命,除十常侍保驾救帝云云,其辞藻,极为普通,看来是匆匆写下。赵烨不认得王允笔记,道:“你稍等片刻,等我告之陛下。”
听着屋外的动静,刘辩已经醒来,见赵烨进厅,掩上房门。
“皇兄,屋外有一人自称是闵贡之人,拿了王允手信说寻陛下回都。我不认得王允笔记,皇兄且帮忙把关一番。”
刘辩借过手信,仔细看了一遍,道:“此乃王司徒手信没错。太后安好,我便放心了。你让人进来吧。”
闵贡进厅,见刘辩一身衣衫褴褛,知道陛下受此苦难,拜倒哭道:
“臣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此磨难,罪当万死。”
刘辩听闵贡哭得悲凉,想想自己一天所遭受的磨难,当下止不住内心泛酸,也在一旁抹泪。
赵烨看着两个大男人,说哭便哭,尤其闵贡,哭得大声,眼泪鼻涕一起横流。心头叹息一声。
“闵将军莫急着哭,还是着人通知王大人迎接圣驾,先让陛下还都方是首要之事。”
听了赵烨之言,闵贡顿时止住哭泣,胡乱抹了一把脸面,道:“陈留王说得极是?陛下还是在崔庄稍作休息片刻,我这就去通知王大人。”
既然宫中之乱已经平定,如今太后掌控着皇城。此时刘辩归心似箭,道:“朕还是及早回京。”
陛下发话了,闵贡只有马一匹,上面坐不得三人,而自己又不放心皇帝带陈留王两人只身回皇城,当下犯了愁。
崔毅出来道:“我庄上还有瘦马一匹,如不嫌弃,闵将军可骑走。”
闵贡闻之大悦:“有马便好,崔庄主,改日闵某还你壮马一匹,不,十匹。”
崔毅自然不会答应,难得给当今天子献殷勤,道:“若陛下能及早还都,乃我大汉之幸。吾区区劣马一匹,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岂敢讨回。”
刘辩深深看了一眼崔毅:“崔庄主,今一饭之恩,吾绝不相忘。”
崔毅听之,喜上眉头,于是又说了一堆没有营养的话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