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你要能想到就有鬼了。
便再度试探:“能否让我进去喊他出来?”
云雨楼这种地方不比酒楼,如果不消费,等闲不会让你上楼,盖因那事要是被打扰肯定要找云雨楼麻烦,所以古阳便是赌门子不敢答应。
果然,门子面露难色道:“哎呦,这位大人,您也知道咱这是做什么生意的,实在是不敢打扰客人修炼……”
见状,古阳立马面露不悦,粗着嗓子道:“你这门子好不知趣,洒家说了找人就是找人,岂会打扰到你客人。”
门子是揽客的,只是个凡人可不是修士,见他要发火更是不敢得罪,只好不断道罪,但就是不放人。
古阳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皱着眉假装思考道:“我那友人平日里一副正经人模样,若是来你这楼里逍遥,说不得会改换模样,不如你告诉我今日来的管事有哪些,我看看我友人在不在。”
见他不再坚持进去,门子这下轻松许多,只是说几个名头倒是没什么,这在修仙界不违法不犯禁的,再说脸皮厚怕被人认出所以易容这种事也不少见,便直接报了几个管事的名头,顺便还把外貌描述了一番。
他听完便知管事果然在,但脸上却一副疑惑的样子:“怎会如此?莫非他今日未来?”
门子一听这话就知道刚刚说的几个都不是这位的朋友,便随口道:“许是宗门有事耽误了,大人不妨去宗门寻一寻。”
古阳感觉预期基本达成,便假装叹气离开了。
离开云雨楼后,并未立即卸下装扮,而是寻到无人之处才把衣服脱下,脸上的妆也卸了,还不忘把鞋底的垫子扔衣服堆里一把火烧了。
至于胡子和眉毛则是扔进了储物袋里,这些东西都是昨晚剪了自己发烧的头发做的,假胡子还特意烫了一下,让它看起来比较自然卷,这样看起来才真实。
这次来青楼,古阳只为达成两个目的。
第一,再次确认那管事在云雨楼。
第二,必须让管事在明天早上之前回来,这样才能趁着五人的时候伏击,不然到了早上人来人往的,那还搞个毛。
回去的路上古阳脚步飞快,心里还在叹息:
“唉,晚上还不知道成不成功呢,若是成了还好说,若是不成被他反杀,至少没白来一趟,至少尝了一遍灵兽肉。”
“就是可惜时间和灵石不够,不然的话还可以在云雨楼体验一番真·修仙乐趣。”
出了坊市以后,古阳来到了回宗门的路上。
待转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后,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走到路边一棵大石后头的坑里,然后又将旁边两块石板盖在身上,只留下能露出眼睛的缝隙。
待藏好以后,拿出一张敛息符激活,再把刚买的剑紧紧握在右手,这才放松下来。
古阳在早上来时便一路搜寻伏击地点,对比之后觉得这里最适合藏人,再加上灵符的作用,只要不是特意来找这里,一般是发现不了的。
待人来了之后,只需挪开石板,悄悄跟在他身后,利用疾行符瞬间加速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不需要打,只要自己碰到那人持续一秒,那人便能被镇狱收入,绝无活路。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那该死的恶人送上门了。
只是如今已快到酉时(下午五点),路上来来往往之人不多,但绝不是没有,古阳生怕那人提前回来,只好一直盯着。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古阳闷在坑里又渴又饿,心里不住的骂自己猪脑子,连着两天没进食,居然忘了要先吃点东西。
不过眼下再说这个也没用了,这时候那人随时可能回来,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功亏一篑。
两个时辰后,此时已经可以算是深夜,已经连续一个多时辰没有人从这过了。
古阳麻木的看着黑漆漆的路上,心里不断发誓等那人落在自己手上要把他怎样怎样。
从酉时到现在,连着五六个小时过去了,古阳嘴巴干巴巴的,肚子都已经感受不到饿和渴了,已经熬过去那一阵,可以说是麻木了。
最丢人的是,他的裤子也湿淋淋的,这是因为当时没想到自己会在坑里待那么久,忘了人有三急。
好在也没人知道,不然怕是即便有镇狱也没脸活下去了。
如此又过两个时辰,古阳的眼睛虽然还盯着大路,其实整个人早已经迷糊了,若不是想活下去的意志比较坚韧,怕是这会他已经昏过去了。
加起来他已经三天滴米未进了,便是修仙者也快扛不住了。
好在老天爷终是怜悯他的。
就在他快要绝望之际,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路上,且嘴里还在不停咒骂着:
“这该死的老鸨,昨日下午便交代的事情刚刚才与我说,生怕道爷提前走了你们挣不着灵石是怎么着?宗门这么急忙通知我想必是有大事,若是耽误了,看道爷怎么收拾你们……”
看着那道盼望了已久的身影,听到那与记忆中无误的声音,古阳的眼神重新泛起神采,一股幸福感充斥着他的脑海。
干裂的嘴巴早已发不出声音,但是却依旧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话,又好像在念咒。
若是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便能听出来那是一首歌,而且是那首KTV传唱度极高的歌: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眼见那身影正快速接近,古阳开始沉重的深呼吸,缓慢的挪动着四肢挣扎起来,他已经等不及了。
什么疾行符。
什么打他个措手不及。
此刻古阳早已记不得这些所谓的计划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宰了他。
以最快的速度宰了他,或者让他宰了我。
于是,在这股强烈的意念下,他起身的速度居然快了几分,脊梁猛地顶开了盖在身上的石板。
右手紧握的剑也帮了大忙。
虽然还没帮他杀人,但是起码帮他站起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