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我更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二合一4000字)(2 / 2)我撞破了皇兄的女儿身首页

不过看着看着,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帮殿上大臣,似乎是会错了意——由于魏充国没有呼名道姓,加之自己就站在皇帝身侧,导致百官都把对司鸿政的辱骂,当成了辱骂当今天子!

“这强制人辱骂自己,似乎是个非指向性技能……非指向性技能打歪了,这很正常吧?”

想到此处,司鸿政不自觉的朝龙椅后面藏了小半个身子,心中默默地对皇帝道歉:

“姐姐,你就为了弟弟,担一担这骂名吧……

那姓魏的骂得越狠,死得越惨!”

魏充国也实时调整着朝向,精准地指到了皇帝的脸上,嘴里的脏话依然没停:“兀那贼子,为何一言不发,当那缩头乌……”

60秒转瞬即逝,魏充国口中的唾骂戛然而止,眼神也恢复了清明,他茫然地看向地上被摔碎的玉笏,又抬头瞧了瞧满面寒霜的皇帝,大脑中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皇帝可不是善茬,丝毫没给魏充国反悔的机会,更懒得理他的讨饶,当即向殿外厉喝一声:“宣御前亲军上殿,速将此獠擒下!”

而后天子没有任何停顿,又向阶下的百官喊道:“司掌律法的刑部员外郎何在?”

“臣刑部员外郎……王宗衍,拜见陛下。”一个官服上绣着白鹇补子的官员赶忙出列,说话或是因为胆怯的缘故,竟有些不利索。

“刑部员外郎应通晓刑名,朕问你,魏充国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应该以什么罪名处置?”

“启禀陛下。”王宗衍不敢直视天颜,越说头低埋越深,“魏充国无端犯上,所说话语更是不堪入耳,乃是大不敬之罪,按律应……

斩首!”

皇帝听这回答颇为满意,正要按这个罪名治罪,却突然听到身侧有杂声,她斜视了一眼,发现是司鸿政正在掩口传讯:

“皇兄,那魏贼刚刚可是说要「掘我父母坟茔,毁我祖宗家庙」,这是牵连全家的重罪。”

经这么一提醒,皇帝缓缓从龙椅上起身,目光落在前列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官员身上,问道:

“裴知章,你是刑部尚书,说说看,魏充国所说要毁坏先帝陵寝、社稷宗庙之言,是不是只用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臣惶恐。”被点名的裴知章打了个激灵,当即就是一番自我告罪,而后立即顺着天子所指的司法解释说道:

“魏贼以言语冒犯宗庙园陵,实属大逆不道!

按律本人当斩首,家属亦当连坐——或处绞刑,或流放充军,或罚为官家奴婢!

至于刑部员外郎,不明律法条例,乃是失职之举,理当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司鸿政在上面静静看着,暗道这裴知章也是个好领导,率先提出罚自己的属下,一来算得上向皇帝示弱,二来把处罚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如此一来,天子一般也不好再追究这可大可小的事情。

“陛下,陛下饶命。”听到对自己言行的定性,魏充国才如梦初醒,他一面在御前亲军的压制下疯狂挣扎,一面狡辩道:

“臣方才是遭了妖祟上身,那些对陛下的悖逆话语,全然不是臣说的!”

高高在上的皇帝根本不予理会,正要下旨命御前军将人拉下去,却异变陡生——

那魏充国看自己无法脱身,竟然选择了拖人下水:

“陛下,于城头上开炮,毙伤友军一事,是罪臣曾伙同宋、卫、代、闽、陈五家国公,以及诸位侯伯勋贵,共同谋划,罪臣愿将来龙去脉一并说清,以乞活命......”

这等惊天言论一出,右侧的武勋们人人色变,战战兢兢、气不敢出;而另一边的文臣则是从容了许多,更有甚者跃跃欲试,想要借机参上一本。

“聒噪!”年轻的天子清喝一声,进而伸手指向了阶陛下跪着的魏充国,干脆利落地吩咐道:“打到他说不出话为止!”

上殿的八个御前卫士随即遵命,其中六人依旧紧紧地摁住魏充国,令他动弹不得;剩下二人解下佩刀,径直便抡着刀鞘往其面门上招呼!

只打了片刻时间,魏充国脸上已经被拍得血肉模糊,散落的牙齿更是四处迸溅,嘴里已不剩下几颗。

他甚至还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

“打得好!”司鸿政看得过瘾,轻呼了一声,结果引得皇帝微微侧首,他又赶忙恢复如常。

而后司鸿瑜轻笑一声,安稳地坐回了御座上,望着阶陛之下面色或凝重、或惶恐的官员,她反而脸色变得十分缓和,并说道:

“有些人就是色厉内荏,一听犯了谋大逆的罪名,吓得发起了癔症,把自己做的事情,尽数推到他人身上,真是可笑至极!”

一听这话,司鸿政便暗自叹赞;皇帝这一招,妙极!

魏充国拉大部分勋贵下水,无非是想通过一起做的祸事,将其他勋贵与自己拉到一条船上,一损俱损。

到时候到了诏狱之中,人证物证都齐全的情况下,这可就不是朝上的诬告,而是板上钉钉的罪证了;因此要想事情不败露,勋贵们就要保下魏充国。

然而司鸿瑜根本不给他拉人下水的机会!

一句“一听犯了谋大逆的罪名”,先确定了前面大放厥词时,魏充国是清醒的,从而不让他脱罪。

而后又说“吓得发起了癔症”,直接给勋贵们的清白提供了背书——任他魏充国舌灿莲花,都是神志不清后说的癔症话,不得作为证供。

更关键的是,这样的处置,同时能让合文臣与武勋满意。

文臣们虽然厌恶勋贵,但也知道维稳朝政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十分清楚除掉所有勋贵有多么大的困难,以及会造成多么大的动荡,因此愿意只诛了魏充国全家了事。

武勋们更不用说了,对破坏规则的魏充国简直恨之入骨,眼下天子明显地给台阶下,他们自然乐意景从。

于是奇怪的景象出现了,自天子登基以来便势同水火的文武,竟然鲜见地达成了一致意见,一面行礼、一面口中高呼陛下圣明、社稷幸甚之类的话。

待到底下群臣渐渐安静下来后,司鸿政又开了口:

“既然如此,那朕便以刑部尚书为首,大理寺卿、都察院都御史为辅佐,命尔三人统合三司,会审魏充国谋大逆一案,办案之时,当依刑律,如有纵容,罪同欺君!”

三人当即出列,领下旨意;而听到这消息的魏充国则如丧考妣,像条死狗一般被几个侍卫拎着。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阶陛上的司鸿政心中大快,只恨不能当面说一句:

“我还是喜欢你开始的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