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平复着加速的心跳,轻步越过薄薄的纱帘;正要靠上去,皇后却陡然回身——
她那绝美面庞上的欣喜,瞬间便转成了惊慌,口中更是当即大叫:
“怎么......怎么是你!”
这一叫登时吓得司鸿政一身冷汗,他怕引来宫人、解释不清惹上麻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进了浴池,瞬间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若以跳水评分,当计负分。
“混蛋......”公孙婉又羞又恼,轻唾了一声;她脸上虽被浴汤溅地湿透,但颜值却不减反增,若隐若现出一种狼狈的美感。
镇定下来的她,望着水中那团虚影,带着些抽泣声说道:“是、是瑜哥儿叫你来的么。”
藏在水底的司鸿政听不清声音,但其屏了颇长时间的气,又咳下了几口浴汤,终究是坚持不住,钻出了水面换气。
他一边捋去面门上的浴水,一边呸了几口呛入口中的浴汤,偶然抬头之际,却看得愣住了:
浴池中升腾着的热气,有如天上宫阙的缥缈云烟,笼罩在皇后周围更添仙气,让人看得不忍生出亵玩之心。
更吸引他眼球的,则是刚刚被浴汤溅湿的长发,那数缕湿润的发丝,杂乱无章地蜷曲在皇后的俏脸上,仿佛显示着她曾经过一阵香汗淋漓的运动。
狼狈之中,更显妩媚。
再往下,更看得司鸿政更是鼻腔一热,那两个浅窝,昨日才当过他的饮酒之樽......
刺激!
公孙婉自然不会任人肆意观瞻,见水中人起身,便随手抓住一团东西扔了出去;司鸿政反应敏捷,稳稳当当地接在手中。
他怕将皇后惹得太恼,再降低她对自己的好感度,便赶忙将手上的布料,遮掩在眼上,以示自己绝无故意偷窥的念头。
结果才掩上,一股淡香扑鼻而来,熏地人有些发醉;不仅有香气,司鸿政甚至感觉到上面,残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体温。
公孙婉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刚刚扔的不是别的,而是手头唯一可以蔽体的衣物,结果那羞人的东西,现在就挂在别人脸上。
她羞地低下了头,紧紧搂住自己的双肩,既有埋怨之意、亦有恳请之求地嗔道:
“不许闻......不许盖,还给我,坏人......”
听着皇后嗓子的沙哑,司鸿政心中一软,一面解开头上的衣物,一面关心地问道:
“你的嗓子怎么了,是感染风寒了么?”
“还、还问怎么样......都怪你这个小贼。”
一听这话,公孙婉忍不住暗自啐骂了一句,而后她警觉地望向司鸿政的方向,威胁道:“摘下来之后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瞧,不然要你好看!”
司鸿政将手上的衣物团好,循着声音扔了过去;蜷在浴池一角的皇后眼疾手快,伸出半截藕臂,稳稳地将它接在了手中。
“婉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司鸿政摸索着坐入了浴池内的矮阶上,试探着问道,“我今日来,首先想跟你赔个不是,不论是何种原因,昨日我还是违了你的愿......”
“没有......”公孙婉轻轻地提出了异议,经过这个道歉,像是身体戒备突然减轻了许多,她又说道:
“若是真的违了我的愿,我绝不会再苟活在这世上;我心里其实知道,政哥儿是在帮我,如若陛下的身份暴露,我这个皇后,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呢?”
“你......你不怪我?”司鸿政甚为惊讶,心中的讶异甚至完全盖过了听到这话的开心。
公孙婉微微颔首,有些脱力地倚在池壁上,口中嗫嚅道:“我从来没有怪过政哥儿,只是一直过不了心中那道‘纲常’之关,一女怎能配二夫......”
说着说着,她声音一顿,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而后才说道:“我喉咙不适,你可以过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