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拘谨，其实只是对校长该有的尊重。

昂热校长从青白色的陶瓷茶壶中倒出一杯茶，置于路明非面前。

看样子是刚刚泡的，水汽带着滚烫和香气扑面而来。

“茶韵清香，最能静人心，喝一杯放松一下。茶是你们中国的西湖龙井，听说很不错。”

路明非接过校长递过的茶，轻抿一口，先是苦韵，再是接踵而至的香气。

可苦就是苦，无论苦后面是多么醇香的味道，路明非并不喜欢。

比起茶，他更喜欢甜滋滋的饮品。人生都这么苦了，饮料当然要甜一点。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提前进行考试？”校长饮了一口茶“当然你不回答也没问题，这就是随便问问，今天就是聊聊。”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对我的言灵比较好奇而已。”

“有好奇心这是好事，年轻人就该这样。”

昂热校长感叹。“考试可以提前，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如果你通过了3E考试，你得去参加自由一日。”

“那是什么？”

自由一日？听起来就不自由，路明非心中腹诽。

“简单来说，就是对抗赛。

你可以单独参加，也可以组成小队，或者加入狮心会，学生会其中一方，甚至在这一个月内创办一个第三方势力参加。多方对抗，最后的胜利者会获得丰厚的奖励。具体形式我会让诺玛发邮件给你。”

“你是我们发现的最优秀的人才，我相信只要给你一个舞台，你就能爆发出绚丽多彩的光芒。”

路明非有些不解，为什么校长对他这么有自信。

要是换做以前的路明非，参加所谓的自由一日，相信那肯定毫无建树，校长绝对会阴沟里翻船。路明非不解校长对他的信任来自哪里？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你需要去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

“没错，你的S级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其他人都没有直接参与，所以校董会有人认为我涟滥用职权，再加上这次3E考试又单独为你举办，那边意见肯定不小，说不定会借此来弹劾我。所以你需要证明自己。”

“你要证明自己的S级是真实的，这不仅是你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这次实战中获得荣誉。”

“好，我会尽力的。”路明非略有迟疑后，点点头答应了。“有什么目标吗？比如一定要成为胜者？”

“不需要，对你来说，你只要参加就行了，我相信你。”校长继续鼓励路明非。

昂热校长给的条件真是宽松，只是要求参加，也不要求什么战绩。

路明非点点头“好。”

“那开始之前，我想问你对3E考试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参加3E并不需要准备什么，就是觉醒血统和言灵。”

“看来你了解的不多。我得提醒你，通过了考试，意味着你正式加入了卡塞尔学院，你也将正式以混血种的身份行走世间，游走于屠龙的战场之上。面对龙，即使你是S，也一样会牺牲，我们S级的战友也牺牲了不少！面对它们，你随时可能会死，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校长，开始吧。”

昂热走到桌边，打开一旁的留声机。

唱片缓慢转动，悠扬的男性声线在办公室内响起。

那是美国风味的民谣，前奏听起来像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答案就藏在歌里，听到那些与你共鸣的声音，你自然会知道什么是答案。”

路明非点点头。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交换吗？”那是熟悉的话，好像在哪听过，路明非抬起头。

校长已经消失了踪迹，窗边坐着一个小男孩，穿着修身西装，口袋露出白色丝绸方巾，脚上穿着迷你皮鞋，在空中慢慢晃悠。

这是火车上那个自称路鸣泽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