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父以打为主了,在把儿子打到哭爹喊娘然而完全没用后,一把丢掉手中散掉了一半的扫帚,坐在凳子上抽闷烟。
童母则是两项全能,一边打一边骂,打累了就骂,骂累了继续打。
才这么一会儿工夫,童和平已然变成了个新鲜出炉的猪头。可他这个人虽然已经可以说是人中渣滓劣迹斑斑,但对父母还是尊敬孝顺的,至少,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只专心致志地抱头鼠窜。直到童母也因为耗费力气过多而进入了“待机状态”,他才小心翼翼地撤去抱头的手,小声喊道:“妈……”
“你别喊我妈,我不是你妈,我没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儿子!”
童和平被来自亲妈的“否认三连”堵地差点说不出话来,但他也知道老人家这是气头上的话,于是腆着脸又喊了声:“妈!”
“你要还当我是你妈,就立刻去找阿静,去跟她磕头认错,说你都是鬼迷心窍,而且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然后,去和那个什么丽丽还是晶晶,说清楚,断绝关系!”
童和平:“妈,她叫媛媛……”
“我管你是圆圆还是扁扁!”童母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又给了童和平一耳光,“总之你立刻给我和这个狐狸精断绝关系,以后不许再见她!”
“妈!”
“你现在就给我去!”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打了?”童和平捂着脸喊道,“妈,文文是你孙子,那也是你孙子,你就能忍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妈!”
“……”
童母只觉得满腔的怒火都被这一句话给堵住了,一时之间又气又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童父见状,抬起手抓起身旁的烂扫帚,怒气冲冲地朝童和平砸去,骂道:“造孽!童和平,你这是造孽你知道吗?!”
人都有私心。
谁都不例外。
童父童母的确看重齐静疼爱孙子文文,可这不代表他们就能没有一点犹豫地放弃另外一个孙辈。
“爸!妈!”童和平眼看着似乎有戏,顿时再接再厉,“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你们再打我再骂我也于事无补啊。是,我承认,是我对不起阿静,可我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而且,就像我和她说的那样,我们离了婚,只要她乐意她照旧可以住这里,文文也照旧养在你们身边,和过去没有一点区别。而且从今以后,你们还能再多一个孙子,多好?”
“退一万步说,就算文文被阿静带走了,她难道还能阻止文文来看你们,还能阻止你们去看文文?不存在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根本没有一点损失嘛……”
“你们看啊。”童和平胸有成竹地算着账,“你们要是站在阿静这边,那就只有一个孙子,如果站在我这边,就能有两个。何乐而不为?”
“你个畜生!”童母抬起手又给了他一耳光,“我真是前世不修,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她破口大骂道,“那文文呢?你有没有想过,他小小年纪突然知道父母要离婚,心里得有多难过?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有什么不能过的?”童和平回答道,“不还像现在一样过。而且不是我说,这孩子原本好好的,都被齐静和她那个姓顾的朋友给教坏了,每次我回来,总要问我能不能不走,好像天天盼着我在外面待不下去灰溜溜跑回来。小小年纪,心思就有点歪……”
“童和平,你说的是人话吗?!”童父也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他那是想你!”
“行行行,我错了。”面对亲爹的怒火,童和平果断地认了怂,“可爸,文文固然重要,媛媛肚子里的孩子也一样重要啊。我回来之前她可都跟我说了,如果我没能成功离婚,她就要去把孩子打掉。”
童母特别想骂道“那就让她打”,可不知为何,这句话,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口。她下意识看向丈夫,只见他重又低下头抽起闷烟,脸上的表情无比愁苦。
屋中一时之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之中。
“嘶嘶”低哼的童和平嘴角露出个微不可查的笑,他太了解自己的亲爸亲妈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摊牌。前两年他们就旁敲侧击想问他们是不是再要个孩子,最初是齐静没这个想法,现在是他根本不需要她给自己生了。而眼下,第二个“金孙”近在咫尺,他就不信他们能狠下心来让媛媛打掉。而且,他也了解齐静,她现在是死了心要和他离婚,谁说什么都没用。所以如今唯一的问题是,如何稳住齐静,让她不要去县里闹影响他“仕途”,以及,如何阻止她把童文带走。
虽然在媛媛的提示下,他发现如今的文文被齐静教地有些歪,但再怎么说文文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齐静把孩子带走。要真让她给带走了,谁知道将来这孩子会姓什么。这可是他童和平的种,就该姓童!
心里盘算地无比清楚的童和平却是没想到,此时此刻,童文与他实际距离不超过一米——他小小的身体正蜷缩在卧室外的窗台下,无声哭泣。
而在他的身旁,貌若天使的小顾意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的表情。在乐灿惊讶的目光中,她原本扒拉在童家墙上的手一把捏碎了一小块凸出来的青砖,浑身上下散发着恶魔般的气息——
童和平那混蛋!!!
他!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月以来只开了这一次电脑的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为季更党……曾经的我不是这样的tat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