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红色的洗澡水,散发着浓郁的药草味儿。
木桶的四周,围了一大圈人,把本就不大的小南屋塞了个满满当当。
“你醒了?对不起!身上还疼吗?可是饿坏了吧?”
一对上顾印月的眼睛,梁岳便读到了深深的惊喜与关切。
“我……昏迷几天了?”
“七天七夜,人家可真是吓死了,都怪印月不好,连累了夫君。”
“你破境成功了吗?”
“嗯,多谢夫君!”
“应该……”
梁岳的话刚说一半儿,一大瓢水兜头浇下,把他的话憋回了肚子。
他回头看去,这才看到竟然是文寡妇文篁正拿瓢为自己舀洗澡水。
“贤婿,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抓紧时间吸收药力,争取一次锻体成功。”
这药水是为我锻体用的?
不是,你们一大群女人,就没别的事干了,看我一个大男人洗澡?
特别是你,文寡妇,男女授受不亲,你给我舀水洗澡,这算什么!
梁岳连忙伸手去拿瓢,“我自己来,你们都出去吧。”
文夫人手腕一翻,躲过了他的手,执拗地再舀起一瓢,从头顶细线般流了下来,不过这次缓慢多了,轻柔多了。
“姐夫,你能也多看我几眼吗?”
顾惜月蹲在桶前,两手扒着桶边,下巴放在桶沿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梁岳。
“多看你几眼?”
“对呀,对呀!姐夫,求你了,你就好好看看我嘛!”
梁岳一头雾水,哦,不,是一头药水。
“还有我!”桶下边一道蚊子叫似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并排露出了一张与顾惜月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正是二小姐顾怜月。
脸上虽还是写满生人勿近,但眸子里的冰山,已融化出了潺潺流水。
“姐夫,大姐说,就因为你多看了她几眼,然后箍在她道心上的黑气枷锁,突然就没了。人家也压制不住境界了,你能多看看人家吗?求你了!”
顾怜月重重点头,“我也是!”
梁岳仔细回忆,想来她说的那黑气枷锁,便是“本始元磨”认定的大诅心咒。
看来,印月之所以筑基失败,便是那大诅心咒所致。
可是,又是什么人会下如此恶毒的咒语呢?
自他醒来,顾印月的眼神便一直没舍得离开他的两眼,“夫君,你就帮帮咱们的妹妹们嘛!”
帮顾惜月?
嘿嘿,你个小娘皮,你也有今天?
老子今天把话撩这儿了,从今往后,老子要是多看你一眼,都算我输!
难怪你们也不避嫌,原来是有求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