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著到,后世似乎很少有听说隔附子灸的。
隔的附子,也得是生附子,而非炮附子。两者虽然都是附子,但处理方式不同,药性自然也要不同。
隔附子灸是极为有用的治病手段。
传说,早年间便有民间郎中,以隔附子灸的方式治好了带状疱疹。当然这只是传说,隔了至少三手,至少五十年前的消息。
徐一真药香中就有附子,也带着火折子,操作很是方便。
问题在于,环境并不适合。
监狱虽然围着一方天井建造,但不知为何空气并不流通。监狱充斥着污浊气味,否则大夫们也不会陆陆续续的生病。
这时候再点火燃烧艾绒,烟尘散播出去,监狱里就真没法待人了。
大夫们病体沉重,都已经极为虚弱。这时候别再呛出个好歹来。
那么,就只能用针法。
肺主皮毛。皮肤病自然要优先治肺病,提肺气。这在之前已经下针了。之后便是要放血。
东西方医学在早期的时候都有放血。
西方医学的放血,那是奔着失血性休克去的,恨不得一刀切断动脉给你放血。
中医的放血,放的不是血管中的血,是皮肤上的血,严格上说是经脉中的血。因此放出的血一般颜色不正,多是深色,甚至是黑色。
徐一真一般不会放血。
原因很简单,明初的卫生条件,尤其是贫民的卫生条件实在难以言喻。
你能想象一个天天下地干活的老农,平均半个月洗一回澡么?
如果是夏天还好,脱光了往小溪河流里一跳就洗了。冬天,那就真是硬挨着,直到来年春暖花开。
一个隆冬没洗澡,衣服都馊了硬了。
这还是男人。女人只会更麻烦。
这时候你再给刺破皮肤放血。要知道病人免疫力本来就弱,这时候放血,一个不好万一来个破伤风之类的怎么办?
不死也得掉层皮。
但现在面对刘铭传,却也是不得不做。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毕竟烧艾绒形成的烟尘没法避免,但病菌感染可以尽可能把它降到最低。
徐一真回头问老狱监:“有烈酒么?”
“有。”老狱监笑问:“怎么,徐大夫要喝酒壮胆?”
徐一真摇头:“拿酒治病而已。另外,还须一块干净棉花。劳烦了。”
“好说。”老狱监离开了,不一会一手拎着一酒壶,一手拿着一团棉花走了进来。”
他先将酒壶抵过去:“上品的烧刀子,一壶酒足以醉倒一小牛犊子。”然后又把棉花递过去:“您要的棉花。”
徐一真扒开塞子闻了闻酒,味道倒是像点意思了。
他又小心抿了一口,不由皱眉。不是度数高了,是低了。感觉,最多也就四十二度的样子。完全没有五十二度白酒的火辣,更别说75度的医用酒精了。
他又接过棉花。
非常原生态的棉花,他头次见还带着棉籽的棉花。毕竟是刚种植没几年,能有棉花就不易,也不能要求过多。但是,
徐一真看了眼老狱监黢黑的手,又看了看从他手里递过来的棉花,觉得保险起见,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