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于谦私自与陈循还有郕王的密信,信中有郕王告知陈循等人,让他们上奏推荐襄王世子为皇太子,这是在搜查陈循家中的时候搜出来的,陈循家的仆人证言曾亲眼见陈循,王文与于谦共同密谈。”
徐有贞自然不会没有准备就来,将密信递了上去,朱祁镇看了之后递给了孙太后:“母后,兹事体大,您也看看吧,还有襄王叔,你也看看。”
朱瞻墡面不改色,点点头,接过了从孙太后手上递过来的密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着朱瞻墡意味深长的笑着点头,朱祁镇便问:“襄王叔,为何发笑啊。”
朱瞻墡将密信递了回去,而后说:“陛下,微臣认得上面的字确实是郕王的字,但是并未写收信人,若是在陈循家中搜到的,应是陈循之事,与于谦何干?”
明显的帮着于谦说话,因为现在是要断迎立外藩之罪,而这个外藩就是自己父子二人,但是朱瞻墡现在似乎并不着急将自己从这件事情摘出去,依旧面不改色保持着自己的儒雅。
徐有泽便接话:“襄王殿下,陈循府上的下人们可以作证,而且不止一人。”
朱瞻墡依旧笑着,但是不对徐有贞说话而是对朱祁镇说:“陛下,就算三人真的曾在陈循府上会面,但是三人是同僚,会面应也没什么事情,下人们怎么确定于谦和他们商量的就是此事?”
“可有口供……”
徐有贞刚要说话,朱瞻墡马上继续说:“如此秘密之事若下人们的口供中可以坐实,那这些下人知道的怕是也太多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徐有贞将自己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襄王随即又说:“陛下,微臣常年在封地,并不知晓京中事物,插嘴妄言了几句,只是担心因为几个不知名的小人物随意诬陷当朝大臣,如此甚是不好。”
信件可以坐实朱祁钰亲自下令让陈循等人拟定推荐襄王世子为皇太子的奏折,但是坐不定其中有于谦。
其实想要加罪在于谦的身上本来也就很难,只看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因为于谦这样的人过于的正直,以至于徐有贞这些日子下来竟然找不到于谦任何一桩坐实的罪状,连稍微来往不明的账目都没有。
搜家的时候锦衣卫都看傻眼了。
朱祁镇接回了信件,再次看向了徐有贞,此时陈循也被带了回来,因为屁股开花,只能趴在地上。
“大胆陈循,你可知罪……”
徐有贞大声对着陈循训斥了起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今日这小朝会看着是对陈循,于谦两人的审问,实际上是为了逼问朱瞻墡。
趁着这个时间,朱见深观察了一下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然后小声的对身边的朱见潾问:“见潾,刚才你跟去仁寿宫,太后和襄王说了什么话?”
朱见潾有些疑惑的说:“没什么话,襄王到了就和太后两人拉起了家常,都是谈一些小时候的事情,襄王一直叫皇嫂,太后娘娘让人准备赏赐,要给襄王妃的。”
“就这样?”
“对啊,就这样,就感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哦对了。”朱见潾忽然想起什么了说:“当时太监来汇报说父皇要开小朝会,亲自审讯陈循和王文,太后很不开心准备亲自过来,在离开仁寿宫前,襄王向太后讨要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好像是襄王曾经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