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襄王,朱见深看向了朱瞻墡,但是襄王依旧没有改变面色,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没有啊,我没有啊,陛下,这都是诬陷,是诬陷啊,冤枉,冤枉啊。”陈循哀嚎了起来,本就没啥力气的他一时间昏死了过去。
“去传太医。”
陈循已然晕死,但是徐有贞立刻将朝臣供认的罪状递给了朱祁镇,上面是朝臣按了手印的罪状。
朱祁镇看向了襄王问:“襄王叔,这是怎么回事?”
朱瞻墡问向了于谦:“于谦,状子上写着你与本王私下联络,本王不记得,可有此事?”
于谦摇头:“微臣从未私下联系襄王殿下。”
“陛下,如此重大的事情,怕是有屈打成招吧,不能轻信一家之言。”
徐有贞附喝:“是啊,陛下,不能轻信一家之言,于谦人犯,随口一说陛下可千万不能信。”
“王叔,这事关您的英名,还是得查清楚才好,而且宫中,属于你的襄王金符不见了。”
明太祖朱元璋时期,制定下了一个祖制成法,藩王无诏不得随意入京,而朝廷如果想要召见外藩亲王入京,则会将相应的金牌敕符交给使者,见到金符方可进京。
当然圣旨也是可以的。
金牌敕符则收藏在大内禁苑之中的印绶监,而现在襄王金符不在印绶监,朱祁镇也合理的怀疑甚至之前就已经有人去传令襄王入京,想要册立襄王世子为皇太子。
“金符之事微臣不知,陛下自可让御内众人,印绶监众人好好寻寻,查查什么时候消失的。”
说着拿出了两份古早的奏折递了上去:“陛下,微臣绝无不臣之心,自当年仁宣皇帝继位之时,微臣以千古未有之藩王之位监国,微臣便牢记自身使命,不敢逾越,此两份奏折,乃是当年京师保卫一战与陛下北狩归来之时微臣的上奏之奏折。”
徐有贞立马发现了问题:“如此古早之奏折,襄王居然有备份?”
“这可不是备份,这是原本,是本王亲自书写,当时上奏之时本王还让人携带了为了祭奠母后的物品,太后娘娘便将之都放到了母后当年宫殿的暖阁内随之侍奉母后牌位,因与太后娘娘每年新年有信件问候才知此事,今日便劳烦太后取出让陛下看看。”
孙太后点点头,朱祁镇不知道这两份奏折意味着什么,接过之后打开一看。
第一封奏折是在朱祁镇被瓦剌军队抓住,京师保卫战之时上书的,当时为了稳定朝局,满朝立朱瞻墡为皇帝的声音甚嚣尘上,甚至当着孙太后都已经将襄王金符取出,欲召襄王入宫了,但是这时候襄王的信件到了。
“请立皇长子朱见深为太子,请郕王朱祁钰监国,并招募勇智之士,来营救陛下。”
第二封是朱祁镇北狩归来一个月后,上书“请皇上(朱祁钰)最好早晚都要向太上皇问安,率群臣朝见,莫忘恭顺。”
这两封奏折一出,朱祁镇对朱瞻墡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还怀疑个瘠薄啊,当年有机会登上皇位,人家自己让了,还说让朱见深当太子,郕王监国,回来后事情已定就让朱祁钰要对自己恭顺,早晚请安。
这奏折是太皇太后的暖阁内取出的,朱瞻墡没机会作假,而且朝堂上的老臣不少,总有几个知道这事情的,孙太后也能作证。
这是妥妥的自己的亲叔叔呀。
孙太后轻轻揉着脑门说:“哦对了,本宫想起来,襄王金符应当也在太皇太后的暖阁中,当年宣德皇帝殡天,太皇太后和群臣曾有意让襄王入宫,但是襄王以宣德皇帝有子嗣原因拒绝了,后来襄王金符就在太皇太后处,京师保卫战之时本宫曾取过一次,后来放了回去,时间久了就忘了。”
这么算下来,朱瞻墡这是三让皇位啊,就算是亲爹也做不到这个程度吧。
一番审问,没问出什么东西来不说,按照这个脉络下来,朱祁镇得给人家跪下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