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没有海军搜捕的安全岛屿后,我们给多弗朗明哥打了个电话。
罗西南迪放心的把他随身携带的电话虫交给了我,在我用惯了无线电、手机、对讲器以及各种各样的通讯工具之后,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用生物来进行通讯。
造型微妙很像罗西南迪的蜗牛在他拨通按键后陡然精神一振。
罗西南迪把连载蜗牛壳上的对讲器塞给我,待到一串“不噜不噜”声结束,蜗牛的口中就就传出了多弗朗明哥的声音。
饶是我也能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可我不管怎么想都没想明白,用蜗牛来通讯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怎么了,柯拉松。”
电话虫另一端的多弗朗明哥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把我在用蜗牛跟人对话这么搞笑又无厘头的事抛之脑后,这才故作镇定的开口:“是我,多弗,我是惊鸟。”
我说着,抬眼看向坐在我对面,并拢了膝盖看起来多少有些紧张的罗西南迪,才又道:“柯拉松也在这里。”
“呋呋呋……真难得啊,会在工作中联系我。”
多弗朗明哥的声音稍远了一些,我听到他在冲另一头命令着什么“让那小鬼稍微安静点”,才又转回来对我们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啦。”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回答道:“之前的工作被海军给搅合了,他们居然出动军舰追我们。”
说起这个,我的语气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些不满。罗西南迪瞬间绷紧了身体,整个上半身都凑到了我面前来。我伸出手在他大衣的羽毛上敷衍的捋了两把以示安慰,才继续对多弗朗明哥道:“现在我跟柯拉松被追到了北海边界,快到伟大航路的……”
我顿了一下。
罗西南迪赶忙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化出了几个字。我艰难的辨认了一番地上歪歪扭扭还有些模湖的字体,不太确定道:“加……卡,卡罗?啊,是卡罗曼岛。”
电话虫另一边尚未回应,我要求道:“我们回不去了,来这里接我们。”
这点小小的要求,多弗朗明哥自然是毫不迟疑的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虫,我眼巴巴的看向罗西南迪:“我表现得怎么样?”
“嗯——这个——”
罗西南迪皱着脸,纠结了老半天才姑且夸了我一句:“至少你的任性表演得还挺逼真。”
系统幽幽的吐槽:“瞎了他的眼,你这‘世界都必须围着我转"的不讲理分明是本色出演。”
我强行装作没听见系统对我的诋毁。
多弗朗明哥安排了在离我们最近的岛屿工作中的人来接应,在回到斯派达迈尔兹之前的时间就权当是在度假,我和罗西南迪都彻底的放松了一番。
刨除唐吉诃德海贼团最***部的那层伪装之后,罗西南迪实际上非常善于照顾孩子。他是个好人,也在极力避免着我沾染半点罪恶,闲暇时他会以温和的口吻,将他自己所知的有趣见闻当做故事一一讲给我听。
还是不同的。
多弗朗明哥也曾无意的对我提起过他所经历的事,那些在玛丽乔亚的辉煌过去,庶民卑贱丑陋的恶意,大海上遭遇的一切,在他口中隐晦的寥寥数句中我也能推测出一个大致的雏形。
唐吉诃德这两兄弟,还是不同的。
罗西南迪记得的只有人们的善,而多弗朗明哥却总是记住了他人的恶。
“这种人啊——”
我盯着罗西南迪在街角与卖水果的小贩就一颗苹果讨价还价的身影,拖长了声音满是感慨的对系统叹道:“这种人就算受到什么伤害,大概也只会摸摸后脑勺笑着原谅吧。”
那颗通红的苹果最终还是以低廉的价格被罗西南迪买到了手,隔着半条街的距离,罗西南迪高举起那颗苹果炫
耀似的对我挥了挥,紧接着便一个不小心当街摔了个人仰马翻。
系统问我:“怎么,你这是对自己欺骗罗西南迪的行为感到内疚了吗?”
“怎么会,我可没骗过他。”
我敛目掩去眼底的深意,露出了一个符合此时这个年纪的无害笑脸:“只有被拆穿的才叫谎言呢。”
彻底放松了几天,负责接应我们的古拉迪乌斯才终于到达了这座名为卡罗曼的岛屿。
我跟罗西南迪之间的关系也暂时从相处和谐回归成了以前那种相对无言假装谁也没看见谁的状态,本来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比起罗西南迪对待ay5和巴法罗的态度来说,至少他装作讨厌孩子的时候几乎很少对我动手。
可围观了我俩相处模式一路的古拉迪乌斯,却在船即将驶入斯派达迈尔兹的港口前突然对我开了口。
“我说你啊,以后也该学着对干部尊敬些。”
平时十分沉默,基本上没同我有过什么直接对话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瞥了我一眼,看似冷言冷语的威胁,实则却不着痕迹的提醒我道:“据点里来了个少主很中意的孩子,说不定你要失宠了。”
嚯。
难道一个海贼团里要出现四个天龙人了吗?
实话实说,这种场面我居然还有点期待。
只可惜我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就像是系统跟我说过的那样,它为了给我安排一个天龙人混血奴隶的身份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自然是不太可能如此轻易的再度凭空冒出来个小天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