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丁原坐镇洛阳，继续保皇帝？

继续维系着这个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大汉，让天下百姓忍饥挨饿，无处安家？

作为一个后来人，卫东阳对大汉、对皇帝没有什么忠心可言，对大汉的衰败也有更为深刻的认识。

大汉朝根本问题所在，是官僚晋升通道被世家把控，土地钱粮被世家垄断。穷者愈穷，富者愈富，政令推行不下去，税收征收不上来。

汉灵帝也发现了问题，但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思来想去，不如直来直去，反正官位迟早是世家大族的，钱粮也在世家大族的口袋里，不如做一锤子买卖，让你们花钱我卖官，自己这个皇帝多少还能捞点实惠。

这个手段很显然是行不通的，世家大族掏了钱出了血，只会更狠的盘剥百姓，把失去的加倍赚回来。

老百姓的日子更加艰难，到卖儿鬻女的地步，黄巾起义顺势而来，大汉江山危如累卵。

但这个情况没法解决，因为你的政令需要官员去执行，而官员是从世家走出来的，让他们吐出土地钱粮，在自己身上动刀子，除非他们的脑子秀逗了。

你想用强更不行，汉灵帝为了应对黄巾军，恢复了州牧制度，每个州不仅有独立的政权、还有财权，以及军权。

实际上出现地方割据势力是必然趋势，已经不可避免的了。

你中央想要剥夺世家大族的利益，世家大族大不了重新投资代理人，十八路诸侯就是这么来的，没有董卓的疯狂作死，乱世可能会迟到个三年五年，本质是不变的。

朝廷需要钱，百姓没有钱，世家有钱不想给。

这就是一个死结，神仙来了也没救，除非有人造反，像黄巾军那样，用暴力的手段逼迫世家就范！

再重新做蛋糕，重新分配，重新土地兼并……历史就是一个循环！

卫东阳很清楚这个腐朽的王朝已经无法维系，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未来跟朝廷绑定，所以丁原可以为援而不可投效。

安邑是自己的根基，他更想利用自己的学识来改造它，哪怕天下大乱，他也希望自己脚下有一片可靠稳定、安宁祥和的地盘！

搞清楚了自己的志向，卫东阳也没什么好纠结的，恭恭敬敬的对着丁原道：“多谢刺史大人厚爱，晚辈还是决定留在安邑。”

“什么？主簿虽没有秩奉，不过我丁原也不是小气之人。”丁原有些意外，他一个县城的县尉和堂堂刺史的主簿相比，应该没什么可比性吧？

“大人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卫东阳也不想跟他把关系搞僵，更何况还要让他兑现一个条件呢，于是继续说道：“我看大人所出的题目皆和算术有关，可是缺少这方面的人才？”

丁原的态度冷淡了许多，道：“不错。”他堂堂一个州刺史，如此相请也算得上是折节下士了，反被卫东阳驳了面子，心里有点怨气也是正常。

“既然如此，我可以帮大人培养几位这方面的人才，还望大人不要怪罪晚辈不识抬举才好！”

丁原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听了这道歉的话怨气也消了大半，又想到他那神乎其技的算术本领，不由得问道：“我急着用，现在培养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