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煤炭哪有那么纯的,这里面还剩不少东西呢。不过都是一些杂质,还有少量的沥青。”
王小来设计的这一套微型煤化工产线,是在空间内无数次实验以后,最终成熟了的最优方案。在它切换到生产煤油的模式时,效率也是现实世界的极限水准,副产品只有跟生产目的无关的杂质,和一些没被充分加氢的长链沥青。化学反应,反应物总得有一个是过量的,才能保证其他反应物被充分利用。
阎埠贵当然不会有这样的眼光,看出这套装备的不凡。但不妨碍他从自己的角度夸赞。
“诶呀。看这一套铁罐子,整整齐齐,严丝合缝,一点都不松垮,都快赶上德国人的酿酒罐了。”
王小来本来也没指望这个旧知识分子能说出什么内行话,谦虚几句,算是领了阎埠贵态度的请。然后就各自回屋了。
从第二天起,王小来就正式进入了光明正大不干活的状态。
而针对他的背景调查、政审,也迅速展开。
来自二机部的政工人员,围绕着王小来,走访、记录他从小到大的一举一动。
以王小来的年龄,从他记事开始的全部有效人生,都是新朝的。母亲早逝,父亲工亡,成份上看,可查的前几代都是贫农,近两代则是工人。政策上,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随着调查的深入,王小来破伤风的事情终于被挖了出来。
“易中海同志,两个多月前,你徒弟王小来是怎么得的破伤风的,你还记得吗?”
劳资科的会客室里,两名政保公安板着脸,严肃地询问对桌而坐的易中海。
易中海是历经五朝的老油条了,知道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当然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策略:“什么?王小来得过破伤风?有过吗?我年纪大,不记得了。”
为首的公安猛地一拍桌子:“易中海!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违章指挥,残害工友的确凿证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如果老实交代,我们也许能给你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如果你顽抗到底,那可就是无可救药的敌人了,到时候别怪我没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易中海心里其实是有侥幸心理的,违章指挥的当场,其实只有他和王小来两个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这一点他不怕跟任何人对质。
而关于破伤风的事情,由于王小来自始至终都没有去过医院,因此也从未确诊过破伤风。所有人都是通过外表的症状判断王小来得了破伤风,并在心里给他判了死刑的。
按照这个时代的常识,破伤风只要不及时处理,必死无疑。而此时的王小来活得好好的,说明他得的根本就是不破伤风嘛。
两位政保公安见易中海是这种态度,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默契地形成了共识。为首的公安在问询记录上写了几行字,推到旁边,等另一位公安签完字,这才对易中海道。
“易中海。你的问题,我们需要花一些时间进行调查。这几天,你就呆在轧钢厂治安科。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易中海在旧社会就是技术工人,没少经历在人身自由被限制的情况下给北洋和民国干活的事情。相比这两朝,反而是日据时期,对他们这些技术工人最为优待。
北洋和民国用鞭子抽着他们干活,而RB人则是用重金激励他们。
彼时的像他这样的工人贵族,是可以像旗人老爷们一样,享受最高档的娱乐服务。
易中海年轻的时候,仗着收入丰厚,很是浪荡过几年。在风月场所里遇到了逃荒卖身的一大妈,并最终为她赎身,娶进了四合院。
而一大妈不孕的病根,就是堕入风尘的那几年,过渡接客反复感染,才在腹内形成了无法自愈的坏死组织。
被押进号房的易中海并没有太过紧张,因为经验告诉他紧张也没用。他是没有能力干预公安们能调查出哪些事实。唯一能做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不要透露任何信息给公人。
政审王小来的事情继续。
围绕易中海的调查,则由京里公安局政保处另外派人进行。
而此时,尚不知易中海被关押的一大妈,正且喜且疑地坐在东直门中医院妇科走廊外,期待而忐忑地等待检查结果。
早上医生已经给她号过了脉象,说她很可能已经怀孕了,并且取了她的尿液,进行了验孕试验。
现在正是要出结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