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布朗夫人的爱好帮了雷很大的忙，或许应该在那已经写好剧本的爱情故事开场后，应该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

“帮助自己的朋友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情，您尽管说。”布朗男爵嘴角的弧度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僵硬。他拿着茶勺，搅拌牛奶的动作和雷一模一样。

“您知道城东区靠近城墙的那家生产雾化结晶的工厂吗？我想要收购它，所以需要麻烦您去替我向收了它小礼物的先生们解释一下。顺便再给我些‘经营中的建议’”

“建议当然没问题，不过解释可不容易，我的朋友，那家工厂的生意虽然已经不那么火热，但每个月还是能给那些先生们送上一笔足够他们喝茶的金币，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当然，我明白，所以每个月的小礼物不会有任何变化。甚至我还可以给那些先生们送些更好的茶叶。”雷托着茶碟，轻轻嗅着溢出的茶香。“哈斯行省的红茶，看来您也需要换种更好的。”

茶叶就是金币，而金币永远不嫌多，何况换来这些也不过是多说几句话的功夫。布朗男爵轻轻点头，脸上满是认可。“用这种茶叶来接待您这样一位尊贵的先生确实太过失礼，我想其他那些先生也会这样觉得。所以交给我吧，我会去找他们聊聊的。”

“至于建议。那就是您应该有一些不那么体面的朋友，并去拜访一下城里的麦尔维尔勋爵，和城西区‘利爪与獠牙’酒馆里的贝奇先生，对了，听说那最近好像换了个老板，是一位叫‘琪恩’的先生。”布朗男爵看着面前的男人，伸手指向了已经繁星点点的窗外。“麦尔维尔勋爵就住在那个方向，顺着大路走很容易就能找到。您最好也是在夜里过去，他……不太喜欢白天。”

“真是感激不尽，朋友。”

“这没什么，我们就是应该这样互帮互助，不是吗？”

“当然，作为报答，请您耐心等待议会的决定。”雷心中简直不能更满意了，谈话想要的目的已经全部达成。解决收购后贵族可能带来的小麻烦，询问那个塞涅斯特认为的，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还有了解那些夜里行走的异种们的身份。

这些事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啊，虽然很失礼，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顺便乘着这个晴朗的夜色去拜访一下那位麦尔维尔勋爵。”雷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放下茶碟站了起来。“您能先借给我一辆马车吗？在新的商会没有筹备好之前我还买不起那个。”

“当然可以。”布朗男爵心中了然，他拍了拍手，示意那位叫做黛丝的女仆上前。“你去选几名‘纯洁的少女’，我要把她们送给尊敬的雷蒙先生当作礼物。”

“是，勋爵大人。”

“啊，这可真是……”雷惊讶的看着布朗勋爵，整理衣领的手也停了下来。

“请不要推辞，这是我个人送给朋友的小礼物。毕竟您要去拜访麦尔维尔勋爵，不带些‘东西’过去就显得太失礼了。”

“那就太感谢您了”

这样的交际方式，会让不明所以的人真的认为他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满脸笑意的交谈，彬彬有礼的握手，肩并肩走出餐厅的脚步让布朗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布朗勋爵。”

“好的，路上小心，我下次举办宴会的时候会郑重的给您发一份请柬。”布朗男爵说完，冷漠的看了一眼伊娜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沉默，布朗夫人用渴望得到一个解释的目光盯着雷，心中满是一种被抛弃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