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环境都散发着劣质气息，壮汉端坐在木椅，怒气冲冲地面对着被关闭的木门。

就在不久之前，有一个孩子走了进来，用一种让他无法忍受的语气发布任务。“尼尔，先生说尼克帮那边今晚动手，你们几个负责去弄死老尼克。当然，如果他明天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大街上，那么我希望他的目的是为了处理你们的尸体。”

多么趾高气昂！范斯特这个蠢货绝对是为了报复自己前些天没有让出位置的事情！绝对！

尼尔伸出手，从身边拿起一瓶劣酒后咬去瓶塞狠狠灌了几口。

“尼尔领袖，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宽厚的手掌扯过说话那人的衣领，将他拉到身前。“照着他说的去做！你这个臭虫！难道你敢不听命令？！你舍得不听命令？！”

“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要去黛丝那边……”

说话的人被一只大脚狠狠踹了出去，地板上滚动着的身影让尼尔身后的人也不禁缩了缩脑袋。“我们十个领袖里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家伙！你就不能想想我们钱袋里的东西是哪来的！？”

尼尔站起身抽出手斧，蹲在那人面前将斧刃贴在他的脸颊。“那是我们听话的奖励！明白吗？黛丝手底下那些婊子也是看在你钱袋鼓起来的份上才会让你抱在怀里。而且……大人可不是什么仁慈的老父亲，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过去时看到的那几具尸体。”

倒在地板上的人显然记得他们，那对倒霉的夫妻，那个想逃跑的胖子，还有被削去了手指的第十一个孩子。

“好了，尼尔老大，杰伊只是最近被那边的一个女人迷住了，这次就先原谅他吧。”房间角落里坐着的钱伯斯开口，他是个充满了刺客气质的人，也是之前和尼尔一起负责从仓库正门突入的领袖。

斧刃被拿开，地板上的杰伊也慢慢爬起，重新站回了之前的位置，只是在站定后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为他说话的男子。

钱伯斯手中一直把玩着匕首，让它像蝴蝶一般在指间穿行。他看着气呼呼站在原地的尼尔，轻笑着开口。“别生杰伊的气了，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关注一下范斯特那个蠢货，他好像比之前要嚣张得多。明明前些天还乖乖站到了窗口。”

“先让他嚣张一段时间！等我们用功劳从大人那换到更强的力量，那我们到时候就算直接杀了他，大人也不会舍得太严重地责罚我们。”

尼尔又喝下几口劣酒，大步走向门口。“走吧，兄弟们，尼克那条老狗还在等着呢。明天这个时候，黑雾街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木椅被推动的声音在房间里响成一片，一个个高大的身影站起，跟在尼尔身后走出了房间。

金属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几个成年人也让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黑色墙壁上满是苔藓，如果让贵族看到这样一面连石砖都残破不堪的墙壁，他们一定提不起进入其中的勇气，天知道这样一幢房子什么时候就会倒下来。

所以他们还是更愿意走在华贵庄园，至少在这里只需要考虑如何享受生活。

就像雷眼中的那些蠢货，那些装作彬彬有礼的白痴，那些一无是处却作为上层人物的废物们。

面前的骨瓷餐具中放着些还在滴血的肉块，这是工匠联邦治下水晶森林中所产的晶化灵鹿的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