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做小蝶的宫婢被东厂的人拖了下去。
在经过陆皇后面前时,小蝶心如死灰看着她,眼里满是求救的信号,可陆皇后却瞧都未曾瞧她一眼。
苏幼宁本就要在延禧殿替楚煜治烧伤,所以禁足对于被人算计的她来说已经是最合适的法子了。
泽兰与太监将楚煜从勤政殿抬出来。
苏幼宁一改刚刚在殿内淡定的神色提着裙摆奔到楚煜身边,眼尾泛红,忍不住低声怨道。
“你到底想怎样?伤成这样还要到处折腾,都说了勤政殿我自有分寸,你为何要来?”
苏幼宁话里带着一丝恐惧地颤抖,楚煜竟莫名觉得背后的伤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看着她泛红的双眼,楚煜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他竟忍不住对她温柔起来。
“说到底你也是煜王府的人,你若是出事自等于本殿出事。”
“你与本殿同乘一条船,所以别想撇开本殿。”
苏幼宁不敢去看此刻他后背的伤口又变得如何了,只能无奈叹息,冷哼道。
“殿下放心,幼宁即便被人算计亦不会连累煜王府,只是这一次禁足宫中怕是要让府中爹娘担忧了。”
苏幼宁不用猜便知道她被禁足延禧殿这件事一定会很快传到苏府,想起秦素爱哭的性子,她忍不住担心起来。
楚煜原本对苏幼宁淡定的语气气急,可又见她微垂着眸脸色不好的样子,心中动容,忍不住回声呛道。
“担心什么?有本殿在无人敢动你。”
“泽兰,传信去苏府,让苏大人放心。”
这样霸道的楚煜却没来由地让苏幼宁安心,她忽然侧目冲着楚煜莞尔一笑。
“幼宁多谢殿下。”
这一笑让楚煜有了片刻的失神。
回到延禧殿,苏幼宁似乎也不担心被禁足的事了。
她没有做过的事,她自然相信无人能定她的罪。
眼下最要紧的是楚煜的伤!
伤成这样又连着颠簸两次,她心里焦急想要尽快调制药膏和更换汤药方子,好在去勤政殿那会子延禧殿已经把所有药材都备好了。
苏幼宁花了两个时辰才把药膏制好。
同时,泽兰也把苏幼宁更换的汤药熬好了。
苏幼宁像是哄小孩一般,轻声对楚煜道。
“殿下,您将汤药服下,幼宁替您上药,今夜一过明日疼痛便能有所缓解。”
楚煜被苏幼宁温柔甜糯的语气撩拨得心尖发痒,一点也不敢犹豫,一口将汤药饮尽。
入夜。
延禧殿中有管事嬷嬷、太监、宫婢,如今身在宫中,延禧殿人多嘴杂,苏幼宁与楚煜不好继续分房睡以免传出不合的闲话,索性,苏幼宁就在楚煜内厢里的软榻上歇下了。
静下心来,苏幼宁才开始慢慢回想今日在勤政殿的事。
此刻心中不免烦忧起来,每一次进宫便没什么好事,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又怕吵到榻上的楚煜,所以苏幼宁一直隐忍着小心动着。
楚煜背后的灼痛在更换了药膏及汤药后着实好了很多,即便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盈盈月光洒进厢房,有一种格外柔和寂静的美好。
楚煜听着软榻上传来的细微动静,薄唇轻启。
“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