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一个刚开始修行的黄毛丫头,拿什么来保护我?”
让宋羽乔用命来保护她吗?她不敢也不想。更何况她又不是原身,报不报仇的又有什么所谓。
放弃报仇,宋羽乔免于重伤,而她可以安稳待在泠水院中,岂不皆大欢喜?
“其实,付家的仇,与你宋羽乔又有何干?”
“阿惜,你,你怎能这么说?”宋羽乔倏地起身,眼中含泪,哽咽道,“我自小失去双亲,孤苦无依,如若不是付伯伯,我,我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付惜冷眼看她:“那你就更应该好好保住你这条小命。报仇之事,与你无关。”
“你,你叫我做那白眼狼吗?阿惜,你变了。”泪水滑落,在宋羽乔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湿痕,“自从灭门那一晚后,你就变得好陌生。”
付惜攥紧的双拳松了又握,她没想到,宋羽乔的反应会这么大。
“其实你心里一直在怪我对不对!”宋羽乔几步站到付惜跟前,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你是不是恨我把谢柏私藏起来,你是不是恨我不把谢柏交给敖因。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不这么做,付家本可以不被灭门!”
付惜皱眉,眸中一时阴晴不定,她本不想提这一出,可宋羽乔既然将话摆出来了……
“没错!”付惜迎上她的目光,猛地迈出一步逼近她,“难道事实不是如此吗?你可以为了谢柏赌上自己的命,可其他人呢?因为你一个人的善心,就可以赔上付府那么多条人命吗?”
这件事应该成为宋羽乔与原主之间的一个疙瘩才对,也许她可以借由此事与宋羽乔划清界线。
这几日,她的生活也并没有那么安生。不是在被褥底下钻出一条蛇,就是在茶水中出现几只苍蝇。而诸多种种,皆因招新那日,所有人都以为她与宋羽乔是好姐妹。
“阿惜你傻不傻!”宋羽乔似恨铁不成钢般,大声斥道,“就算把谢柏交出去,凭那敖因残暴的性子,你以为他会放过在场的普通人吗?”
“而且,”她喘匀气息后又道,“如果不是谢柏藏身期间恢复了一些体力,有能力与那敖因周旋,我们两个只怕也早就变成那刀下之魂!”
听着她那言之凿凿的口吻,付惜冷笑:“那我是否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不过须臾,室内已照不到日光,宋羽乔忽觉周身气温陡降。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退后一步,摇头,声音渐弱。
付惜冷哼一声:“少拿一些无法证实的事后猜想来糊弄我。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只怕是你自己内心难安吧!还能扯上那般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我是真的佩服。”
随即转身拉开房门,“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也不要插手半点与付家有关的事。”
她用力甩开房门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去了,独留宋羽乔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