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穷成这个鸟样了,还特别看重自己的出身,随时和底层老百姓划清界限。
张宁认真的看着他,决定把他震住,于是声调比他还高;
“伯言!你觉得世人都是俗人,举世皆浊你独清吗?”
陆逊想了想,道:“学生无此意。”
张宁拿炼药一事作比:“我刚成为炼药师的时候,炼药师堂会给我的价钱没有现在高。后来实力上去了,他们怕我卖给别人,就主动提高了收购价。”
说到这,话锋一转:“伯言妄自菲薄,觉得卦金只值十文,那是因为伯言自己都不肯赏识自己。而张某却认为,伯言的卦金值十贯,那是因为我肯赏识你。”
陆逊到底还是个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了:“这……”
张宁趁热打铁,指着吕小姐说:“这位姐姐经你开解,现在心情变好了。她高兴,我也高兴。怎么,我觉得卦金值十贯,不能按我的心意付费吗?”
“是学生浅薄了,谢亭长厚爱!”陆逊一把接过十贯钱,笑道:“这下有酒喝,有肉吃了,罗霄,一会请你!”
罗霄也替他高兴。
张宁:“罗霄兄弟这引荐之德,我也应该感谢下。”
罗霄见他也要给自己钱,赶紧推辞:“亭长之赠,学生断然不敢领受。”
张宁心里快速思考着应该怎样措辞,既要拉拢人心,又绝对不可以对这种少年英才露出一丁点施舍的意思!
“严太守不把人才当人看,我真为他惋惜。”张宁语速很慢。不说为陆逊、罗霄惋惜,而说为东吴德王那个杂碎惋惜。
“只恨我张宁现在威望不够,德行不够,实力也不够!有朝一日,我要让吴郡所有的人才全都能得到他们应有的位置!我还要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陆逊、罗霄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迷离感!
罗霄惊叹道:“亭长这句话,真是发人深省!远胜古之大贤!”
陆逊更是叹息直言:“学生读过很多经典古籍,却从没读到过这么博大的志向!”
二美人望着张宁,露出仰望的神色。
张宁友善地看着陆逊,心道,废话,这是唐代杜甫的诗,你当然不可能读到过。
罗红小朋友和她娘亲看到陆逊和罗霄都被张亭长赏了钱,眼中都不自觉的露出向往的神色。
罗母当然不可能直接说我也想要钱,我太穷了,我比谁都需要钱。
但是罗红小朋友可不管那个,一把抢过罗霄的钱,说:“好重啊,娘亲,我也想要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吃的糖果,买漂亮的衣服……”
张宁巴不得她说这句话呢,要不然还不方便直接给呢。
“你也有份。这十贯是你的。”张宁又取出十贯给她,笑道:“拿好了啊,太重了。”
罗红小朋友很快就拿不住了,但拿出吃奶的劲也要拿,最后实在拿不住,放在地上,仍然高兴的拍手直笑。
可爱模样把大家都逗笑了。
罗母嘴上不说,但是白得这么多钱,两年的生活费都有着落了,心里就别提多开心了。
这个表情被张宁捕捉到,他干脆又取出十贯,放在地上,笑着说:“罗霄和罗红都有了,你们的娘亲那份也得有。”
罗母急忙推脱道:“亭长,这太过意不去了!太让您破费了。我们不能太贪!”
张宁大打感情牌:
“大嫂,一个人拉扯俩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这份辛苦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家和你家情况挺类似的,自小遭遇战乱,是忠仆福叔把我拉扯大的。他整个人,现在瘦的,我看了都心疼!”
张宁语气轻缓,像是在和久违的老朋友拉家常,彼此的共鸣,很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这些年福叔为我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他只照顾我一个尚且这么费心,你一个女人却要照顾俩孩子。大嫂,别和我推脱了,收下吧。权当我对你这位伟大母亲的敬仰!”
罗母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哎,亭长这份好意,我收着了。孩子们啊,这下好了,咱家至少两年内,不用为生活发愁了!这都是亭长的恩赐!”
罗霄和陆逊对望一眼,互相点头,然后请求跟随张宁。
“我们想为亭长效劳,不知肯纳否?”
“亭长若嫌我们年幼,那就学业有成之后再去投奔!”
已经反客为主,掌控局势的张宁,故作轻松的说:“二位少年英才,不嫌我名微德薄?”
罗霄道:“昔年高祖也不过就是一亭长,张亭长何必过谦?”
陆逊道:“张亭长日后必定显达。”
张宁笑道:“那我就借二位少年英才之吉言了。不上学的时候,可随时来我这办公,月俸按满月给!先在归林聚做事,学学怎么为官,积累些经验。”
张宁知道,这钱可不能按临时工给。
“主公!”二人同时向张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