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且看他起高楼,且看他楼塌掉(2 / 2)身有老魔,每到大限才突破首页

当娘的见不得家中乱,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余张氏把作业摆的板板正正,顺势捞起靠在门后的扫把,帮余庆打扫了一下柴房,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要让娃搬到前院来住。

她住前院,让娃住后院,总是让她感觉到愧疚。

但是,一想到余钱那个德行,轻则辱骂,动则上手,搞不好还像昨夜发生的那样......

余张氏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心道还是别让余庆跟着她遭罪了。

“柴房就挺好,起码不用挨打。”

“都怪我命不好,只能委屈阿奴了。”

余张氏叹息一声,打消了念头,扫完地,带上了柴房门。

前院,余庆打完水,倒进缸里,跟余张氏说了一声。

回来,打开房门,发现柴房变了一个样子。

他不动声色的朝窗外张望了一眼,瞧见余张氏正在灶房中忙碌。

悄悄掩上房门,第一时间检查了起来。

待发现埋在墙角柴火垛中的死鼠并没有被挪动的迹象后,悄然松了口气。

‘只是归纳了这些作业吗?’

‘那还好.......’

只要死鼠不被发现,余张氏就不会将他和赖婆婆联系到一起去,余庆也就不会担心。

不然,就凭老魔那响亮的名声,余庆生怕余张氏知道真相后,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介时,后悔都来不及。

‘明天找个机会把这些死鼠处理掉吧,留在家里始终是个隐患。’

缝尸术入门之后,死鼠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想要进一步提升,还得是真人的尸体才行。

余庆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待夜色浓重,就着余张氏新蒸的棒子面窝窝头,喝了一大碗糊茬子粥,躺在干草垛上,闭目凝神,拖着满身的疲倦,修炼了片刻《感应篇》后,沉沉睡去。

.......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破晓。

趁着天还没亮,余庆睁开惺忪睡眼,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了一番,跟余张氏打了声招呼,前往赖家庄点卯。

途中,他绕到白鹭学院,悄悄把昨夜写好的作业,交给了张志超的家仆。

那家仆道:“余生,我家少爷让我知会你一声,今日他会给你多带五个人,而不是三个。”

说罢,便冲余庆伸出了右手,言外之意——得加钱!

‘好一个贪婪的张志超!’

余庆暗骂,自怀中摸出几枚大钱,塞给家仆,陪笑道:“替我谢谢张少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嗯,你知道就好。”

家仆接过,反手把钱揣进兜里,也懒得跟余庆多说,抱着作业消失在了弄堂中。

余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面上笑容收敛,静待了片刻,脚下生风,赶往了赖家庄。

‘看来,生意黄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眼下,我不仅要抓紧时间修炼《觅影无踪术》,还要在想法子搞钱才行。’

‘至于张志超,且让他起高楼,得意一阵再说。’

“呜呜——”凛冽的北风撩动余庆的乌发垂下来了一绺。

一墙之隔的白鹭私塾内。

一枝红梅探出墙外,目睹余庆离去,悄然缩回。

梅枝上几朵梅花绽放,裹挟着芬芳,钻入了一间屋舍。

屋舍是一处独门小院,坐落在白鹭私塾内,其中假山流水虽然没有那些个世家豪族瑰丽壮观,但却自有几分小桥流水般的意趣。

“哗啦啦......”

梅枝飞回,带走几缕溪水......

院落的正中,正有一人背靠着梅树席地而坐,静静的看书。

闻声,合上书籍,笑着打趣道:“为何这般急切?”

“那小子莫不是写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好字?”

“沙啦啦......”梅树颤动,洒下梅瓣几许。

那人捡起落在头顶上的一枚,夹在书中,微微讶异,紧接着大笑道:

“你说比我还厉害?”

“哈哈,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笑罢,那人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喊道:“崔子清,作业到了,先送到我这里来。”

“是,先生。”门外应了一声。

待早课开上之前,卷着一摞作业送到了小院中。

纸张翻动,作业竟是自动飞起,列成一队,漂浮在了空中。

那人并一梅看去,字迹歪歪扭扭,横七竖八,并无半分美感。

但撇捺横竖之中,自带一股铿锵有力的精神,不容为外人所觉。

“啧,这小子的字又长进了。”

“前几日徒有其表,不得其形,今日所见,形销骨立,至瘦而不失其肉,用笔细劲,已经有了一定的火候。”

“但是要说比我厉害,哼哼~小梅,你也未免太瞧不起不起我裴世俊了。”

那人抬起头来,身骨笔直如剑,自带傲骨,不逊身畔寒梅半分。

“沙啦啦啦......”寒梅摇曳,大急,一枝探出,点向作业一角,示意那人看去。

那人视线跟随,惊咦了一声:“咦?”

抬手一招,差点交代在炭火盆中的那张纸,飘飘荡荡,飞入他手中。

那人低头轻念:“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登时,愣在了原地,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道:“好诗...好诗啊......”

武艺盖世,十步杀掉一人,千里之行,无人可挡!

事了大袖一甩,不与他人分说,竟由世人仰慕去猜。

“这两句诗...说的不就是我吗?”

那人兴奋,感同身受,越看越满意,翩翩大袖一甩,带出两缕清风。

片刻后,他神色一肃,坦然将纸揣入怀中,郑重对梅树说道:“小梅,这张纸此番不能再交给你。”

“深得我心者不多,那小子算得上半个。”

“呜呜——”梅树呜咽,数十枝条耷拉了下来,连带绽放的梅花,全部合闭。

似是不忿......

那人见状,装作没有看见。

气的梅树,探出一枝,敲在了他的头上。

“噹噹噹——”

金戈交击之声回荡......

竟是冒出了火星,望之令人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