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箱旧物如今何在?”随钟铁一起入墓的玄铁面具上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了。
“如今收在我房中。”钟直答道。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出发。你稍作歇息,等我指令。”
“好!”
承安故技重施,再次用“眠醉”放倒了楚问天。然后写了封信交给映雪,让映雪将信件交给楚问天。
特殊时期,白沙洲不可一日无主,有爹爹坐镇后方,她才能安心。她身中“少年渡”,前路生死未卜,她去总好过爹爹去。而且她总觉得,那人托她入局,定然是希望她前去的。如若不去,只怕又得生出其他事端。
是夜,她带着钟直登上了大船。
玄尘四杰先一步上了船,早早就隐在了暗夜中。除了开船的舵手外,明面上就只有他们二人。
钟直换洗了衣裳,刮了胡须,人精神了不少。这些时日被关押在终日不见阳光的暗牢中,肤色变白了几分,湿漉漉的头发束起,看起来少了一丝土气,多了一丝雅致。
“我脸上有什么吗?”钟直注意到了承安看他,抬手擦了擦脸。
承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盯着他看了有一会了,便板着臭脸,随口胡诌道:“刚才你额头上有只虫子,现在爬到头发里去了。”
钟直不疑有他,脸上蹭了蹭,头上拍了拍,憨笑道:“可能太久没洗头,头发里面长虱子了。”
怪不得近日一直有些头痒,原来是长虱子了。关押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洗上澡,没来及细细的搓洗,就接到了她的指令,因此没洗彻底。
嗯,定然是这样。只不过为什么虫子爬过额头,他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呢,真是太丢脸了。
“……”,她随口胡诌的话,他这就信了?
太好骗了点。
还以为他变机敏点了,现在看来是她高看了。呆子就是呆子,她忍不住腓腹。
就凭他这股子憨傻劲,怪不得会中了朱乔儿挑拨离间之计。话说这般心机深沉的朱乔儿是怎么让钟直发现她的尾巴的呢!
“那还不解开头发,湿漉漉的更容易长虱子。”承安白了一眼,依旧没给好脸色。
他“哦”了一声便抬手去解头发,又想到了承安在场,披头散发实在不妥,于是重新放回了手。
“等会回方便时我再松开。”
承安冷嗤一声,“又不是没见过你披头散发的样子。”这会扭扭捏捏的,莫名的她又想发火。
“ 也是!”在小渔村时,如同隐居世外桃源,没有那么多的世俗礼仪,彼此见过对方披头散发的模样。
钟直重新解开束带,墨色的青丝随风飘扬,平添了几分洒脱与随性,整个脸的轮廓都被柔和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月色作怪,又或者晚风太过轻柔,她竟然觉得钟直还有几分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