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过去看看。”
顾平生示意阿暖走快一些。
阿暖得令,立时甩开蹄子,“哒哒哒”地奔向包子铺,在身后带出一条土黄色的烟龙。
包子铺前已经围了二三十人,这些人都是人情街的住户,皆是在看热闹,而人群的中心,也就是争吵的双方,则是十三娘喜儿母女和隔壁卖烧饼的郭大路夫妻。
阿暖这番气势汹汹地跑来,惹得大伙都是吓了一跳,连忙让开一条路,生怕一个不小心,吃了一记野猪冲撞。
“平生!”
喜儿见到一人一猪,连忙欣喜地喊道。
“这是在干什么?”
顾平生翻身下猪,好奇地问道。
不待喜儿答话,那郭大路先嚷嚷起来:
“趁着大伙儿都在,你们给评评理,十三娘母女俩天天搁这蒸包子,这一天天的弄的到处都是水气,你们瞧瞧着,大部分水气全飘到咱家了,咱家这个墙上全受了潮,墙皮都掉了大半了,这事要给个说法吧!”
邻居们也各执一词,议论纷纷:
“咱们南方本来也潮湿,也不能怪人家十三娘母女。”
“就是,这人情街都是老房子了,谁家的墙不掉皮啊。”
“可郭大路家这个情况,就是十三娘家蒸包子弄的呀!”
“这么长此以往下去,可不只是掉几块墙皮那么简单,房子里面的结构怕是也受了潮。”
“哎哟,那可就危险了啊,得赶紧想想办法!”
……
顾平生静静听了一会,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缘由。
正如这些街坊邻居所言,十三娘家蒸包子的水气,飘到了隔壁的郭大路家,令郭大路家的房子受了潮,剥落了一些墙皮。
十三娘蹙着秀眉道:“这事儿的确起因是在我家,我愿意给一些补偿,你们买上一些白石灰,重新给墙上一遍粉吧。”
郭大路的媳妇不依道:“墙皮重新粉一遍可以,那里面的木梁啊砖头啊,这些又怎么算呢!”
喜儿嘟囔了一声:“郭叔郭婶,你们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吧,这只是墙上落了些皮子,再说了,你们能证明里面的砖啊木头的,也受潮了吗?”
郭大路的媳妇使了个眼色。
傻大个郭大路立马上前一步,捋起袖子,做出一副恐吓状,瓮声瓮气道:“对!这赔偿连砖和木梁的钱,也要赔偿,指不定哪天房子塌了,这可是出人命的!”
街坊邻居们。
也纷纷你一言我一言,议论纷纷起来。
有说十三娘,应该里里外外,赔偿一遍的。
有说郭大路一家,蛮不讲理,有敲诈之嫌的。
此时。
顾平生走到郭大路家,伸手摸了摸外面的墙皮,的确是有一点潮湿,不过并不严重,说里面的木质结构以及砖头也受了潮,是有点强词夺理了。
他淡淡开口:“这点潮气,远不足伤到房屋内部,我们赔你们粉墙的钱,再把包子铺的棚子翻修一下,水气就不会飘去你家了。”
郭大路媳妇双手叉腰道:“不成,这木梁啊砖的必须也赔,不然十三娘家的包子铺,以后就别再开了!”
郭大路也帮腔道:“对,不赔的话,包子铺以后都别开了!”
十三娘和喜儿闻言,皆是眼波一横,怒上眉间,就要上前争论。
顾平生却一抬手,将母女二人拦了下来。
他对郭大路夫妻道:“那一共要赔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