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放的,不关你们的事。”
赵斌安慰了一句,看着孔武有力的两人,心中一动,道:
“刚才的话,你们听到了?”
大刘二人脸色微变,一个拼命摇头,一个则想要点头。
赵斌见状,明白两人并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的莽夫。
这反倒好办。
他凑过去说道:
“两位也算是我父亲身边的人,那我就直说吧。如今老头子情况不明,寨子人心不稳。我大哥刘武是个病痨,我三弟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二人任凭谁当了寨主,恐怕寨子最终都会四分五裂…甚至被外人所夺…”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一言不发的两人道:“你们是不是以为,这事只要不参合进去,就不管你们的事?”
“什么?”
“二郎,你想说什么?”
大刘和老奎不安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难看至极。
赵斌步步紧逼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两是我爹爹现在仅存的几个亲信之一了。如果我赵家父子被人赶下位,你们真的觉得自己能够逃过其他人清算么?”
大刘二人惊怒交加,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赵斌。
道为规矩,义为人心。
自古以来,道义二字贯穿整个封建时代的黑白两道。
尤其是在道上混的,可以不讲武德,但绝对要讲一个“义”字。
当前任当家被拉下马,他身边的亲信大多也会跟着倒霉。
防的也是这个“义”字。
因为得位不正的新当家,最担心的事情无非就是有人会“义气用事,替故主报仇”。
只是这种事情,还未发生就说出来,真的合适么?
大刘和老奎,一时不知道该做怎么反应。
一旁的李豹看在眼中,明白自家少主是准备强行‘拉拢’二人。
见两人进退失据,趁机开口劝道:“大刘,老奎,二郎说得没错,我们是老寨主身边的人,要是寨子倒了,倒霉的除了三位少东家外,就是我们了。”
大刘闻言,指着李豹惊呼道:“豹哥儿,你,你居然投效了二郎?”
不怪他们惊讶。
这李豹也算是寨子中最能打和有能力的年轻人了,年纪虽然不大,但在赵叔河剩下的心腹中已经算是个颇有威望的人。
但这李豹性格冷傲,轻易不愿意与人交流。
平日里也对赵叔河的三个儿子也多有轻视。
没想到才两三天的功夫,居然成了赵斌的铁杆小弟?
李豹一脸傲然地说道:“不错。二郎平日里的荒唐不过是伪装而已,真正的他不仅胆识过人、能力出众,为人也豁达、讲义气。能跟着他,是我李豹之福。”
“当真?”
“还能有假?”
李豹掏出赵斌分他的两块50两重的银锞子,说道:
“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两天前寨主让我和王六辅佐二少,去做一件事关寨子存亡的大事。具体什么事我不能说,但这事风口寨的孙老头想做不成,寨主他老人家也觉得难以做成。
偏偏二少一出马,只两天功夫就做成了!哼哼,你们也可以不信我,但总该信这两块真金白银吧?”
两人羡慕地看着银牌,咽了口唾沫:“二,二少赏的?”
“不错。我和二少完成这件大事时,顺便得了200两银子。试问二位,能有多少人像二郎这般豪爽大气,轻易就将这么多银两分出一半,打赏给自己的手下?”
财帛动人心,况且赵斌、李豹说得也的确在理。
想起之前赵斌随手上次的那颗碎银,大刘、老奎终于心动。
两人对视一眼后,一咬牙朝着赵斌躬身拜倒:
“少东家,我刘根(老奎),愿意追随与您。”
赵斌心中大喜,才不管这两人是因为什么投靠自己,这个情况未明的时候每多一份力量都至关重要。
当即大手一挥承诺道:“哈哈,两位兄弟放心,日后有我在保管亏待不了你们。”
“多谢少东家!”
“好,时间也耽搁了不少,我们赶紧跟上老三,免得事情变得难以收拾。”
一行人快步赶往赵叔河的住所。
还未靠近,就听到了刘稳的怒吼声,和闹腾的打斗声。
赵斌忙上前查看,发现院子外赵稳正在被三个大汉围殴,身处下风。
一旁,刘武脸色难看地站在严廖和另一名中年男子的身边,一言不发地紧盯着场中四人。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走来的赵斌。眼神中先是惊讶,接着转为不安和尴尬。
赵眼神闪过一抹了然。
他并没有理会赵武,而是缓下脚步,带着三名手下不紧不慢地向打斗的人群走去。
同时伸出右手朝着赵武身边的严廖挥了挥手:
“咦?严大夫,你不是说我父亲屋子里除了你和两名婢女外,没有其他人了么?怎么,婢女还长胡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