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己的身世时，霍迟洲想过若是没有出现身份互换之事，或许他会跟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也不会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世间偏要捉弄他。

“封太太，宋小姐，先告辞了。”抬了抬手，霍迟洲让周特助将他推离了现场。封晋琛其实一直都站在旁边，表情十分难看，霍迟洲一丝多余的注意力都没分给这个曾经的死敌。

封晋琛抢走了他的人生，可霍迟洲能怎么办？封晋琛是生母抚养多年的孩子，是宋清玥的丈夫。

他逼死了亲生父亲，还要继续迫害她们？

周特助兢兢业业地将自家老板向门外推去，眼睁睁地看着他那挺直的脊背在上车后瞬间弯了下去，整个人透着难以名状的绝望气息。

“霍，老大，”从前都是称呼“霍总”，如今的周特助也摸不准该叫什么了，“是封晋琛欺辱您在先，您复仇并没有错，封家家主的死只是意外，如果封家家主地下有灵的话，想来也不会怪您的。”

唉，从前都是叫“封远毅那个老贼”，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家老板的爹。

太抓马了。

“您也看到了，封夫人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

“她还想接您回去。”

“那点浅薄的愧疚之情能维持多久？”霍迟洲冷嗤一声，“真正被她养在身边二十八年的是封晋琛，他们才是母子。”

“我是害死他们丈夫、父亲的仇人。”

“呵，比陌生人还不如。”

闻言，周特助急得不行：“老大，封晋琛那家伙一定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会对您百般针对打压，说不定当年您和封晋琛被抱错就是他妈的手笔。”

“没有封晋琛，封家家主就不会死。”

“您不能随随便便放过他啊！”

霍迟洲垂下眼眸，长密的睫羽投下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我不敢赌。”

不敢赌在他和封晋琛之间，她们会选择他。

如果继续复仇会伤害自己的至亲至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