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买下这个铺子之时,正是秦静汐叫人打了竹节之后。她的确是为了替竹节出口气,可也不全是为了竹节。
秦静汐动了她的人,她便也想着恶心恶心秦静汐,只是没想到自己明目张胆地经营了半年之久,秦静汐竟是都没有发现。
白婉和秦观锦见秦朝久沉默,脸上隐约露出得意之色。
却不料,秦朝久缓缓抬眸,略带疑惑地说道:“我家王爷如何看我就不劳母亲费心了。王爷向来通情达理,自然不会同其他人一样误会我。”
“你……秦朝久你怎么如此没有远见,你当真要为了这一间酒楼与你母亲我决裂吗?”
“决裂?”
秦朝久漂亮的一双眼睛在这一瞬露出异样的光彩,好似雨后的彩虹,夺目绚丽。z.br>
她盯着白婉看过去,重复了一句道:“母亲当真要与我决裂?”
那可真是太好了!
面对她这样的神色和表情,白婉原本要说出口的威胁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决裂自然是不能的,虽说她从来都看不上这个乡下长大的女儿,可她毕竟是飞上枝头的凤凰,背后可是有个北沐王的。
只要不是傻子,就绝不会将北沐王这样的一个大靠山给推出去。
“母亲若是想要与我决裂,您大可休书一份,上写与我断绝母子关系,老子不相往来,女儿绝不会强求
这段母女情分,不知母亲打算何时写来?”
秦朝久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永昌侯府的这群人划清界限了。
可白婉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张着嘴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你……你从前不是最渴求我们多关心你,多留意你的吗?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是想要让我和你父亲、你的哥哥们能更多爱你一点,你现在怎么听见我要和你断绝关系,反而这么高兴了?”
白婉下意识地便问了出来。
秦朝久的眼底忽而露出一抹释然,她语带冷漠:“原来,母亲您什么都知道。原来您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您从不曾给过不是吗?强求不来的那些东西,我如今倒也不稀罕了。”
秦朝久从未和白婉谈过心,像是这般坦白自己的想法,倒是头一次。
白婉显然愣住了,她缓缓摇了摇头,不相信那个拼命讨好他们一家人,试图融入到他们一家人中的那个女儿,现在突然就对他们死心了。
倒是秦观锦从头到尾都一直冷着一张脸,此刻,他上前一步厉喝一声道:“秦朝久你如今不过是嫁到了北沐王府,就当真以为可以完全不顾母亲的感受,不顾我们侯府了吗?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你在外受了委屈的靠山。”
白婉闻言,悲痛震惊的表情瞬间换作怒色:“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攀上了北沐王爷,就瞧不上咱们侯府了?难怪,难怪啊!好,你既是瞧不上我们这低门小户的侯府,那我便也不同你说这些了。这间铺子你还给你姐姐,再随我们回去侯府,给你姐姐当面赔礼道歉,今天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
秦朝久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婉:“我还要去给秦静汐道歉?凭什么?”
“就凭你抢了本该属于她的酒楼,今日上午,又惹了你姐姐伤心。”
秦朝久都要被气笑了,合着她说了这么半天,她的话,白婉是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母亲,这酒楼是我的便是我的,若你不服,大可去京兆尹告我便是。女儿就先回府了,若是耽搁时间久了,王爷怪罪下来,怕是母亲承受不起。”
秦朝久再不想和白婉他们多说什么废话,起身上了车。
北沐王府的车夫都不用秦朝久下命令,脚凳一收,扬尘而去。
还愣愣站在原地的白婉就算想要把人留下,却也做不出拦车亦或者大喊大叫的行为。
只能暗暗咬碎了牙齿,重新回到永昌侯府的马车上。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尽数散了。
“气死我了。”上了马车,白婉才露出一脸的狰狞面色,“这个没教养的东西。”竟然半分颜面也没有给她留。
她作为一个母亲,作为永昌侯夫人,今日可是丢了大脸了。
秦观锦宽慰道:“母亲莫要生气,北沐王在世人心中素来贵不可攀,今日秦朝久这般不懂事,可是给北沐王也丢了大脸的。”
这么一想,白婉心里才算舒坦了一些。
秦朝久在马车上却突然问道:“竹节,你刚刚可看见了永昌侯府的马车是要去什么地方的?”
竹节摇头。
一旁的冬藕却突然插话道:“奴婢刚刚暗暗打听了一下,有人见了永昌侯府的马车是一路往这条路来的,看样子,好像原本就是要去王府的。”
秦朝久正也是有此感觉,故而才多次一问。
只是……
“他们来王府做什么?”秦朝久微微疑惑。
冬藕道:“奴婢刚刚听见,好像是说大小姐今日受了委屈,怕是特意来找您麻烦的。”
秦静汐受了委屈?
在观景楼?
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