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反复确认自己那隐身术法使得无误,这才扶着萧伯染躲在谷口一株树后。
就听那人用着温润如水的语气,悠悠道:“怎么样扶桑君?真的不交出来吗?孤已经在你这谷外等了许久了。”
“贺兰琰,本君说过了,无涯谷没有这个人。”
“扶桑君,孤念你天生天养着实是个奇才,又是桐泽有名有好号的仙君修为不易,这才未大动干戈。但若扶桑君不识抬举,就莫怪孤下次带兵前来了。”
“哼,贺兰琰,你当本君怕你们?好呀,正好来看看究竟是你们这些运用采灵邪术获得的灵力修得到底如何了?”
“扶桑君,你莫不是真的以为就你这几十年抢得那个把凡人灵识,就可以左右我们修行?孤不过问此事不过是因为不在乎罢了,九牛一毛的灵力,还无需我们大动干戈。但若你一意孤行,怕是只有踏平无涯谷了。”
“怕你们?就算是你们口中那水神殿下来了,我们也没什么怕的。大不了身归混沌,也比与你们这群腌渣为伍来得光荣。”
那位桐泽主君贺兰琰却淡淡一笑,“就凭你们,还不配水神殿下亲临。”说罢,便抬手捻了个诀,道:“桐泽仙界贺兰琰拜见无忧女君。水神殿下有几句话派小仙传达。这本是殿下与女君的私事,不宜牵扯外界无辜之人。若女君执意要躲,牵扯旁人,殿下说了,一个不留。”那声音不大,却被在整个无涯谷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响起,震得头脑嗡嗡作响。特别是那句“一个不留”,犹如一把寒冰利刃穿透耳骨,钉到心里。
乐无忧被震得微微有些错步,被原本虚弱的萧伯染强撑护在怀里。
“忧忧,躲不掉了。我们出去吧。”
“可是你现在。”
乐无忧想说她怎么样无所谓,但以萧伯染现在的模样就是送死而已。
“我知道你不会想拖累他人的。既然是我们之间的事,那就我们自己解决罢了。”说罢便解开术法,拉着乐无忧信步走出。
贺兰琰看见突然出现的两人,那女子面容有些憔悴,素白的衣衫上有些许血迹,但细细端详却不掩其容貌艳丽,想必便是水神殿下心心念念的无忧女君。而他移眼看向身旁男子,不由有些吃惊。
他见过世间最狂荡不羁的扶桑君,见过清冷雍容的水神殿下。但他们都不足以形容他眼前所见之人。这人明明已似身受重伤,体力不支,可那双眼眸中的明亮与狂傲却比之神族更甚,让人不容小觑。
但他还是有些不服气。
毕竟在他看来,他自出生起便被人说是天才,能与之相比也就是扶桑君金宵罢了。但这几十年,金宵只不过就躲在谷里玩弄傀儡之术罢了,自己多了那许多道行。水神殿下说,以他这般修炼的速度,不日即将飞升为神。而眼前这个区区下等仙界的司战仙君,凭什么能让自己心生惊讶。
他定了定神,恢复了之前的淡定模样道:“女君,请随小仙走吧。殿下不日便会来接您。”
“我不会走的。”乐无忧向前走了一步,“我之所以出来便是想说,我们会立刻就走。我与他的恩怨与无涯谷无关,你们也不要因为我迁怒他人。”
“小女君,走什么走。我们才不怕他!”扶桑君忙阻止道。
乐无忧摆了摆手,“他说的没错,这本是我与他的恩怨,与旁人无关。莫要因为了我让你这么多年所谋划的,功亏一篑。”又转向贺兰琰道:“我们这就走,你拦得住我们是你的本事。但切莫伤旁人半分,这本是我与君戚夜的事。”
金宵突然有些后悔,也许他不是那般逼迫他们救红儿,此时他们便不会这般被动。以他和萧伯染联手,定是可以有把握斗一斗那传说中的神君殿下。
“女君所言小仙自是无不遵从,还请女君随小仙移步我们桐泽主峰歇息。等殿下来接您。”
“我是不去的。”说罢,还握紧了手中萧伯染的手。
“女君这是何必,区区下等仙君,何以与水神殿下相比。为了这么个小仙背叛殿下,不值得。”说罢贺兰琰便单手结印,一道金光劈向他们握紧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