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托着淡银色的金属托盘,除了一般的医学药品之外,上面的红色针剂倒是额外显眼。
一进门,那名医生就看到了十分冷艳,面色淡然的郁子。
郁子身穿深黑色的制服,领口上单枚金龙勋章,以及标准挺直站姿,顿时让她艳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作为整个华夏唯一的女首长,在这这个军团中,几乎没有谁是不认识郁子的。
郁子的目光如同两道水流,掠过护士全身上下,再看了看托盘中的药剂,若有所思。
“一共几针?”
“三针。”医生小心翼翼地回话。
同时,郁子撇了一眼露出的蕾丝,冷声一哼,将挡路的医生推开,扬长而去。
直到郁子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很久,那清脆、冰冷的鞋跟敲击声似乎还在医生的耳中回荡着。
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走到枫溪的病床前时。
大人的威严简直太强了,她现在都还在那恐怖的威压之下,久久不能自拔。
枫溪已躺回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视线的焦点却不知落在了哪里。
配合着女医生做着相应的检查和治疗。
不过也真是奇怪,虽然自己有治愈系火种的辅助,然是火种的力量明显有限,自己目前除了大量外伤还没有痊愈之外,内部几乎已找不到严重到无法修复的伤。
而且枫溪还能感受得到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有着奇异的活力,十分活跃并且充满生命力。
枫溪感觉自己就像小说中任督二脉被打通一样,虽然经脉有些疼痛,但是自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并且自己已经细胞更换的频率和状态都达到了顶峰,这简直跟自己从系统购买的丹药一般。
自己身体各项机能和基础能力几乎上升了足足十个点,要知道,一成提升对于武者来说,可是十分巨大的。
而且,自己还是身体基础上身十个点,等我自己彻底回复之后,只要自己努力修炼,那肯定是比以往效果更好。
看来自己对于身体机能的认知,除了易学中的阴阳五行,和现代科学的细胞运用,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清晰明了的概念。
自己对于道的研究终究来到了已有的上限,自己吃老本的想法已经走到了尽头。
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枫溪皱紧眉头,努力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或许,只有等出院后去问问郁子了。
就在这时,手臂上的一点刺痛将枫溪从沉思中唤醒,枫溪侧过头,正好对上护士有些哀怨,又有些失落和畏惧的目光。
枫溪对医生的喜怒哀乐根本不放在心上,女人就是这样,情绪的变化永远那么复杂,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一秒会发生什么。
他的脑海中,更多的是针对今天战斗的总结和反思。
以及自己以及陷入重围后,突然出现那一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只记得那个女人提着一把剑,带着一只海东青,犹如女武神一般,从天而降。
正是她将自己从另外一个军团手里救了回来。
医生慢慢推着药水,轻轻叹了口气,说:“先生,你真幸运,我来军团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见二小姐亲自出马,一般都是大小姐主持军团事务,更别说,还是二小姐亲自救你回来了,你是孟首长的男宠吗?我可从来没看见她对一个男人那么用心?”
枫溪于苦思中忽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愕然。
就连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一紧,卡的一声轻响,医生手中的针头顿时断成了两截。
“啥?男宠?”
…………
无数的现代化设备在南山隆重登场,新一代研究战甲也陆续投放战场。
南山经过第一轮战术推进,已经收服不少失地,边防线也已大半被修复。
当阳光再次洒下的时候,这片区域看起来安静、祥和,就好像美酒经过数百年的岁月洗礼,越发沉淀醇香。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牌过后,南山形成了力量第一的原则。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孟家似乎成了这场斗争的最后胜利者。
唐家因为站队错误,成了第一批刀板上的鱼肉,这一切,都只不过味悠斋的老板娘手里的一道菜。
………
一处小镇上,这里的建筑大多保持了中式古典的原貌。
破败、凄凉,没有经过任何修葺,街道上野草丛生,镇口一个半倒的路标标识出了小镇的名称:孟家祠。
不光是小镇中心,连周围区域看上去都是死气沉沉的,看不到一个人。
然而偶尔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一声凄厉的野狐打破小镇的寂静。
小镇中心的一座废弃的祠堂,两扇高而厚重的大门半掩着,里面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
祠堂里面的香火,久违的再次点燃,一位老妇人跪在蒲团之上,念着佛经。
不能相信,这样废弃的祠堂,此时居然还有香火燃起。
祠堂除了灵牌,中间的后土神像几乎腐朽损毁,两侧的墙壁上那些记录着家族事迹的石牌,因为岁月侵蚀,也变得模糊起来。
上香之后,老妇人颤颤巍巍来到后堂,暗淡的天光从上方洞开的窗户中洒下,老妇人缓缓走向一把太师椅。
整个后堂里黑沉沉的,几乎看不清东西的轮廓,透过窗户的光,只看的见有灰尘不断上下糜动。
老妇人坐在太师椅上,根本看不清容貌,仅能从昏暗的眼眸之中,反射出一道厚重狰狞的战甲向她走来。
她安静地坐在空荡荡的祠堂内,一动不动,空旷高远的祠堂内微风吹过,那是她的呼吸。
“女儿,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