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啪嗒。

梁美芬挂断电话，冲着沙发上正等待结果的林父林涛摇了摇头。

“不接？”

“没人接。”

梁美芬抿了抿嘴，随即看着脸上像是挂了一块冰是的林父开口道。“你也别太生气，儿子不接电话，肯定是有事在忙，等回头再打一个问问情况就好了。”

“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

林涛哼了一声，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冷声道。“这个混小子，真是翅膀长硬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知道知会家里一声，他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他老子？”

“今天如果不是秦老师来家访，我们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他说着，指了指桌面上的转科调剂书，一肚子气没地方撒。

“儿子不是也怕你生气嘛。”

“老林，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被专科那小蛰可就完了，你也看到了，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考武科的。”

谈到正事，梁美芬脸上挂上了愁容。

“还能怎么办？”

林涛瞪了瞪眼。“人家秦老师说的一清二楚，绝对不能转科。我可给你先打好招呼，这事儿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得按我的意思办。”

“你是说？”

“先走走关系，送送礼呗。如果学校领导愿意通融，那就再好不过，就算不行，那咱在想别的法子，总不能叫儿子受了委屈。”

“我听秦老师说，走武馆的推荐也是能才加武道大考的吧。”

林涛看着老婆，忍不住问道。

“是啊，可那得花一大笔钱啊。”

一想到秦雨口中提到的天文数字，梁美芬的心情就怎么也好不了。

“花点钱怎么了，能比儿子的前途重要？还是怪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儿子既然要考，有这个心，那咱当爹妈的就得办。”

“这样，咱两手准备。过两天咱俩去中介一趟。”

林涛点了根烟。

梁美芬张了张嘴，自家男人一向不在家里吸烟的，但此刻，她却什么阻止的话也说不出来。

“别想了，这事儿听我的。”

林涛走过来揽住梁美芬的肩膀，开口道。“这老房子啊，咱们家住了半辈子，也早就该住腻了。现在基地市郊区不是有公租房吗？我看就挺好，咱家也符合申请条件。等儿子参加完武道高考，成了武者，那还不是等着咱俩享福？”

“就算儿子考不上，老子也认了，他有这份心就得，这辈子给咱俩当牛做马，咱俩这个当爹妈的也不吃亏。”

“嗯！”

梁美芬点点头，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林涛想了想，

“这样，事儿先别跟儿子说。

过两天轻舞不是正好放假了吗，等她回家，让轻舞跟他哥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要觉得舍不得，就多和街坊们走动走动。”

林涛说完，借口抽烟，扭身出了门。

梁美芬把林涛送到门口，看到自家男人扶着老腰往楼梯下走的背影，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死鸭子嘴硬。

几十年的两口子，梁美芬如何看不出自家男人的那点子心事。

住了三十年的老房子啊，一砖一瓦都有感情，这是他们在临江奋斗了半辈子才攒下来的家底儿，自己不舍得，林涛也不舍得。

但为了儿子。

值了。

抹了把手，梁美芬掏出手机，播出了女儿的号码。

“轻舞啊，妈跟你说个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