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修远相貌本身就生得极好,性格又温润和煦,这也是她上一世,在与他相处的短暂时间中最爱干的事——盯着他看。
温秋筠现在就一直在盯着他看。
此时大堂中央又上来一个带着魁星面具的人,摇头晃脑,手舞足蹈,高声吟起诗来。
“二十八宿我为魁,文章兴衰我主宰。状元及第由我点,得中状元靠魁星。任你文章高百斗,就怕朱笔不点头。自古文章无凭据,但愿魁星一点头。”
温秋筠一听此人的声音,这不就是刚才的掌柜吗?
这首流传的魁星自夸诗,被奎文楼掌柜念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温秋筠只觉得奎文楼的掌柜真的不好当,不仅要斡旋于复杂的势力关系之中,还要会唱歌跳舞、主持典礼,十八般武艺样样都要精通。
在场的很多的士子也不是第一次来参加典礼了,但神情依然十分坚定、虔诚。
那些不远万里第一次来参加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按捺不住的新奇与激动。
掌柜接着念道,“一扣首。”
士子按照掌柜指示都听话地跪下了,只有紫苏不知所云,还在傻站着,十分不耐烦。
温秋筠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又翻了一个白眼。
林修远拉了拉紫苏的衣角,紫苏便十分不情愿地蹲了下来。
在场士子开始跪拜磕头,紫苏为了避免尴尬也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身子起伏。
温秋筠看着吃瘪的紫苏,本来一身狼狈的她心情也好了一点。
“二扣首。”
“三扣首。”
“默念祷词。”
大堂里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祷告声,有的士子小声地念了出来,汇在一起有如众僧诵经一般。
林修远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心中默念三遍祷告词。
“魁星宝诰,至心皈命礼。
魁罡正气,奎壁元精。
两极萃华,五行秉德。
匡扶文运,居二十八宿之微垣。
考核士流,察三万六千之善行。
缘捐德而空中糊眼,凭阴功而暗里点头。
开愚性以聪明,启迷心以颖悟。
广布孝友文章之化,襄赞功名禄秩之权。
文武场中,春秋园内。
鼓笔飞鸾而焕彩,剃须释褐以梯荣。
判金榜于七曲天宫,衡玉籍于桂香殿宝殿。
大悲大愿,大仁大威,锡慧通灵扶文助道,东方木宿魁斗星君。
弟子林修远谨以鲜花果酒之仪供奉敬献于文昌帝君,九天司命真君,扶文启运魁斗星君。
座前,祈文昌高照,文星武星照临,佑弟子林修远灵气将神,文化清秀。
神识同名,智慧聪灵,心光自然,进修德业。”
林修远念完以后,又行了一个跪拜礼。
紫苏双手叉在胸前没好气地看着前方,内心想到自己要拜,拜得也应该是药圣。
他在这个地方呆够了,只想带着林修远赶紧回去。
士子们虔诚跪拜,不知过了多久后一声悠扬的声音传来,“礼毕。”
跪着的士子才站了起来,并兴奋地与身边的人交谈,互相介绍,希望能多结交几个朋友。
林修远和紫苏也站了起来,林修远也没有留下来聊天喝酒的打算,准备和紫苏说他要回去了。
就在这时,陡变突生,一直注视着林修远的温秋筠突然跑到栏杆边,朝着楼下大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