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气,连续几天高温燥热,晚间凭空响起惊雷。
他在保安亭里被盘问,说不出房号,也打不通余烟电话。
凄风苦雨劈里啪啦接踵而至,他连站脚的位置都局促,头顶发胶被雨水浇湿,成绺地耷拉,衬衫湿了大半,哪还有平日体面的气度。
上了岁数的保安,目光如炬提防着他。
程秉言少爷脾气发作,不愿意干耗下去,冷哼一声走了。
包厢内。
他仍憋着一口气,开始跟身边人要手机,打给余烟。
十几个被他全借了个遍,一个都没接。
这女人,真绝。
他愈加不甘心,不知情的凑过来问。
“言少,跟谁闹别扭呢。哪个不识抬举的。”
“关你p事。”程秉言灌了一口酒,把空酒杯嗑得巨响,“别烦老子。”
“好冲的火气啊。”眼镜男却心知胆明,似笑非笑,“玩脱了吧。”
“程总你头发都湿了,我拿了干毛巾,帮你擦擦。”宋娉婷还算有眼力,一味殷勤,“别打电话了,等会和我跳舞去吧,”
“你自己去。”程秉言扯下她的手,眼皮都没抬。
他胡乱擦了几把,扔下毛巾,又开始拔那个号码,魔怔似的。
直到眼镜男拍了拍他肩膀,提醒,“兄弟,燃哥要来了,别哭丧个脸,难看。”
裴燃的分量自然不一般。
跟他们这群光有钞票的废物二代不同,裴燃根正苗红,裴家声望压人一头,他本人也资优务实,甩开同龄人一大截。
青年翘楚,政界新贵,还肯跟他们混一堆,也是抬举他们了,圈子里,多少都有点怵他。
“你就别扫兴了,哄人也不差这一时。说不定人有事在忙,你搞这阵仗还以为天塌下来。”
“哼。”程秉言面上揭不过,强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急。”
“情侣间小情趣而已,怪我太冷落她。”
说完起身同裴燃打了个招呼,顺势开口借手机。
“?”裴燃弹了弹肩头水珠,外头雨急,同样淋了些,他却仍像个矜贵公子哥,“冷落谁?”
他听了半头话,随口接。
“小烟跟我闹脾气,不肯接我电话。”实际是被拉进黑名单,“借我用用呗,燃哥。”
“哦。”裴燃眉尾一挑,似有些小意外,他落完座,才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