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学后,还好余烟坚持复读,重新考了外地学校法律专业,否则她的人生,怕是早被毁得干净。
“这都是小孩子脾气,你那会也太傲气,一冲动就把人划伤,送进医院。他这儿一块疤,至今没消掉,云池,可一点儿没怪你。”
钟愫点了点耳后到脖颈之间的位置,语气是唏嘘和不忍。
“原本你俩在学校,关系多好,云池和我说过。说你当时很信任他——”
“他活该。”余烟打断,尾音低颤,“妈,我说过很多遍,是他骗我辱我在先。你就没有一点心疼自己女儿。”
“自打你知道,他是老乔的儿子,就开始对他有偏见!”
又来了,钟愫这句话,隔了这么多年,依旧像把刀子,扎得鲜血淋漓。
她母亲的天真就在这里,钟愫直到现在都认为,当年闹的那些,只是被忽视的余烟小小叛逆而已。
或者乔云池伪装得太好,过人的演技……
“云池那会不开窍,喝了酒误事,他跟你道过歉。你非把事情闹大,这种事不要再提,对女孩家名声不好。”
“他这次是诚心的,现在乔家轮到他做主,叔伯辈也不敢反对,连成渊也松口,不再顾忌老乔的嘱托,逼他娶什么别家千金,你俩再没什么阻碍,他这些年没订婚,全为等你。”
“他说了,如果你愿意,一定娶你。你这个年纪也该结婚了,工作这些另说,女人总得有自己的家。妈也好放心一些。”
好像天大恩赐一样,余烟只觉得讽刺。
“妈,是你想进乔家的门,不是我。”越是至亲,似乎越能轻易戳到对方死穴,“你得不到乔家认可,难道指望我给你挣这个面子。”
“你忘记了?我们明明曾经有一个家,爸对你不好吗,你亲手毁掉了。”
钟愫原本是好意,这会也急红了眼,有一种被说中隐秘心事的难堪。
“妈没有逼你。只是提一嘴。云池的条件,已经是优秀,又知根知底,但你今后嫁什么人,还不是得你愿意才行。”
“不然我也不会到处托人介绍,妈只是想有个知冷热的陪着你,照顾你。你何必来挖苦我。”
“呵。”乔云池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撕开他的伪装,真心只是他报复的工具。“你就不该提这个人。”
“妈,你真该庆幸。”余烟声音里充满疲惫,“我已经28岁了,不是当年的18岁。”
“如果我走不出来,你不会有机会在这里当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