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咬了咬嘴唇,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听了父亲的话,毕恭毕敬的给陆然清服了一礼:“小女子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公子原谅。”
陆然清笑了笑,也不打算再追究秦沐的责任,死一个钱荣就够了,算是卖秦世庆一个人情。
他知道,秦世庆今天如此恭敬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张良德昨天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
这个能在临月城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支撑着秦家三十年蒸蒸日上的老狐狸,能屈能伸是最基础的自我修养。
“秦家主,我和娘子就此告辞了,我们江湖再见!”
陆然清抱了抱拳。
秦世庆笑了笑,缓缓弯了弯腰。
等到陆然清走出几步后,突然被秦世庆喊住了:“陆公子请留步,我这里有一个东西公子可能感兴趣。”
闻言,陆然清停下脚步,扭过头去,只见秦世庆手上拿着一个同他腰间所配相差不大的玉佩。
他没有滞留在原地,而是快步走了上去,一把从秦世庆手上拿过那枚玉佩,定睛一看。
正面刻着一个“陆”字,反面刻着一个“乾”字,看到这两个字后,陆然清的手莫名开始颤抖,嘴唇微动,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出现了无数问题需要询问,他抬起眼来,看向秦世庆:“这枚玉佩你是从哪得来的?”
这个反应,却是陆家公子没错了……秦世庆缓声开口:“在一个赌徒手里,半个月前,我在临海城的迎客坊遇到了一个嗜赌如命的剑客,他在那里输光了两千两银子,赌徒嘛,输红了眼什么都干得出来。”
“输了两千两就想回本,他拿出了这枚玉佩,说要用这枚玉佩做抵押,赌坊人不识货,不让他抵押,我第一眼看到这玉佩就发自内心的喜欢,就出手买下了这枚玉佩。”
“赌徒?”
陆然清直接略过秦世庆所说的一大堆话,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的关键信息,他焦急开口:“他现在在哪里?”
“应该还在临海城的迎客坊。”
秦世庆想了想说道:“我临走的时候,他把我给他的五百两银子也输完了,还倒欠了赌坊一千两,赌坊的人想用武力逼迫他还钱,奈何十几个人打不过他一个,最后没办法,只能让那个剑客在赌坊做打手还债。”
临海城,迎客坊,陆然清默默记下了赌坊的名字,回过神来后,他恭敬的作揖道:“秦家主,这枚玉佩对我有莫大的意义,可不可以卖与我,价格你随便开。”
“玉佩这类死物本身没有价值,是它背后的意义附带给了它不可多得的价值。”
秦世庆摇头一笑:“这枚玉佩对我而言无非就是一个收藏品,装饰品,但对陆公子而言却有非凡的意义,秦某自然不会夺其所好,陆公子喜欢,拿去便是。”
闻言,陆然清心神激动,再次恭敬的做了一揖:“多谢秦家主!那在下便将玉佩收下了。”
秦世庆点了点头。
至此,陆然清才终于告辞上了马车,在秦家四人的注视下,马车渐行渐远。
秦世庆收起笑容,揉搓着玉扳指陷入了沉思,他在想,怎么才可以把和这位陆家公子的关系再拉进一点。
毕竟不是谁都能和江陵陆家攀上关系的。
车厢内,陆然清看着那枚玉佩上的“乾”字久久不能平静,这么久了,终于有父亲的消息了。
玉佩正面的“陆”字,是江陵陆家的陆,反面的“乾”字,是江陵陆家嫡长子陆渊乾的尾字。
陆然清,陆渊乾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