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三天?”
“嗯,三天。在鹿苑内,我们彼此不说一句话。包括坐在一张沙发上,也是各自看电视,跟陌生人一样,就是不吭声。”
如今回想,祁陆闻觉得自己也有那么幼稚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她是跟我生气,觉得我阻挡了她的真爱。”
“那祁爷后来知道,她为什么跟你生气吗?”
“其实我并不知道。”祁陆闻笑:“但一定不是因为所谓阻挡真爱。”
“因为那是你第一次那么凶她,那个男生只是追求者,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姓名。可你却不相信她,还凶她,她觉得自己被你轻视,不再被你宠爱。”
“你知道这么细节?”祁陆闻眸光狐疑起来。
假鹿梨仍旧从容:“我事先,事无巨细的尽兴过培训。包括一些,比如你们第一次冷战,关于她的心情,也是多方调查告知我的。”
祁陆闻没吭声,盯着假鹿梨的这张脸。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祁陆闻这才嗤笑一声,将口袋的烟和打火机拿出来。
低头点燃一根烟:“是我多虑。”
鹿梨是他亲手抱到房间。
离开的时候,她还安安静静的睡着。
他又怎么怀疑,坐在身边这个人是鹿梨本人?
真是可笑的怀疑。
“后来祁爷也没有问过她,对吗?”假鹿梨主动开口。
祁陆闻‘嗯’了一声,道:“哄好了,就不想再重新提起。提起来就一肚子气,就当没发生过。”
“可之后,你们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假鹿梨一针见血。
“不是我们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是我对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祁陆闻纠正:“从那时候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将她当做一个小孩来看。”
“她漂亮自信,做事利索,在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的执着,非要将一件事做好的执拗感。以及开心的时候扑到我身上的欢乐劲……”
祁陆闻轻笑摇头:“都是我夜晚魂牵梦绕的画面。”
祁陆闻陷入在对鹿梨的情感变化里,并未注意到,在他说这些的时候,假鹿梨放在腿上的拳头默默的攥紧,随后又掩饰的松开。
“那祁爷没想过,要跟她表达心意吗?”假鹿梨问,“看来祁爷不打算去说,毕竟都到今天的局面……”
“我怕吓到她。”祁陆闻苦笑:“她拿我当长辈,我却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想法。进一步是禽兽,退一步想当禽兽。”
祁陆闻自己说这些时都觉得好笑。
可好笑之后,又只剩下苦笑:“我本想着,那就先这样。等到盛家的事告一段落,她心中石头放下,我们再慢慢来。
以至于后来发现,她似乎对我也没有那么单纯的想法,我欣喜若狂。”
“可惜的是,这种发现,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下产生的误会。”
祁陆闻无奈叹息。
他不是一个会说很多话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将情感这么直白且细腻的说出来的人。
可他知道,这两车子去往的终点, 可能也是他人生的终点。
总想,将这些感情道出一,不至于最后被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