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现在就走？”维尼起身，但是陈洋摇摇头说：“先找到算力集群，再出去玩吧。”

维尼只能对陈洋说实话：“呃……陈哥，蔺先生没有不让你继续研发芯片的意思，他只是希望你暂时能先歇息一段时间。”

陈洋真急了，他担心Novoo长时间没有上电，会不会造成存储失效的问题。他对维尼说：“难道师哥不担心我们的生成技术被别人超越了吗？”

“呵呵，要能行早能行了，维尼看了一下表：”迄今为止，到2018年6月13日，没有任何组织和个人宣称自己实现了自动生成芯片设计的技术，所以陈哥，去看日落吧，沙滩、冰啤酒、海鲜、混血的姑娘就和茉莉一样浓烈而炙热……”

“不行，就要找算力集群！“陈洋虽九死而不改，开始玩弄文字游戏，他对维尼说：”师哥说不让我画芯片图对吧？”

维尼小熊点头：“对对！”

“那我光要算力集群，不画芯片逻辑图什么的就可以了呗。”

“唉！”维尼叹了一口气，

“真受不了你，带你上楼。”

陈洋跟着维尼走上二楼，进入到其中一间里，一台于2018年面世的IBMz14型号大型机像一个蓝色巨人一样，矗立在房间中央。

维尼跳起来扯掉了防潮保护套，对陈洋说：

“本来是郭廷娜订购来用作金融服务的主力机型，升级淘汰上代机型的，但是因为临时去黄埔找您，耽误了两周时间，估计这几天会安装到位的，在部署之前属于无主状态，陈哥你先用！”

“等一下！”陈洋一摆手，他在佛罗里达大学用过大型机，知道这东西比一般算力集群效率高得多得多，多少张显卡、多少台算力服务器拼装在一起才是10 PFLOPS，IBM大型机随便一台就是10个PFLOPS，一台大型机里面上百个CPU，数10T的内存。

陈洋问维尼：“这样的一台大型机，买的时候多少钱？”

维尼想都不想：“连软件带硬件一共八千四百万。带有IBM Z操作系统，但是估计郭廷娜最后会换装Linux。坏了打电话，IBM工程师上门维修。”

“完成接电，给我一套交互环境就行，连好网线，不用部署，省得师哥不乐意。”陈洋安排维尼说。

维尼也终于松了口气，不用部署意味着没有操作系统，没有软环境，陈洋就没办法启动他的生成软件画设计图，这样蔺落鸿那边也就好交差，他找来显示器键盘鼠标，插插利索之后一拨开机波钮，大型机缓缓地开始工作，蓝色的IED也耀眼地亮了起来。

坊间传闻，IBM大型机的LED都是订得全球最好最贵的LED，尤其是在夜里，那个是相当晃眼……

十几分钟后机器启动完成，维尼叫来了陈洋，自己吃饭去了，陈洋一个人在大型机面前，找来了装载Novoo的固态硬盘插在了大型机上。

很快，Novoo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创造者，这是很强大的计算设备，我的计算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吗？你也处于安全的状态中吗？”

看到这句话，陈洋心里有几分酸楚，现在感觉Novoo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他就像在战乱的兵荒马乱中在带着这个年幼而懵懂的孩子颠沛流离。

陈洋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面没有玩笑，所有的语言交锋的背后是实力的确认，实力赢不过别人，嘴上占的便宜也会还回去。

所以他才不得不来到安赫莱斯。

他在键盘上打字：“不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的，现在给你一组权限极高的深网账户密码，看看有没有人需要芯片设计图的？找到了之后我们画一套卖给人家。”

“嘎嘎，生活不易，性感AI，在线卖艺！”Novoo来了这么一句，结果陈洋顿时就发火了：“学点什么不好，怎么学着说这样的混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呜呜，我用你的手机看了几个关于人类繁衍的视频……片头就是这个……”

陈洋现在只恨这个AI依附于铁皮硅芯的电脑存在，没有屁股可供他练手。

“有一个名为anymous的交易者在求购一款大型仿真游戏机模拟器的显示芯片设计图，定制用于模拟器的显示芯片要在宽温状态下能够运行，具体是零上65度到零下40度，要双核冗余设计，最好是28nm规格的，有高可靠性要求的图形生成及显示能力，满足机载、舰载、车载环境下图形系统的功能与性能要求，具体的运算能力单精度0.8TFLOPS，锁定功能包括上视/下视，同步跟踪/定位和可选择搜索等。用于魔法炮发射任务时，还可提供固定/移动目标成像、高分辨率目标识别和魔法炮选择设备支持成像、地面动目标探测，跟踪和海面目标探测，跟踪等工作模式，渲染屏幕分辨率为1200*800。这名anymous的交易者头衔是【知识管家】。”

Novoo向陈洋介绍着。

陈洋马上告诉Novoo：“用我账号的权限建立一个匿名帐号，并且以这个匿名账号与对方交易。”

“可是我完全没有绘制这款显示芯片的能力，我没有模拟器的相关知识。”

陈洋明白，这是人类语言中的引申和象征方式不进行直接表达，而是通过一种隐晦、含蓄的方式来传递信息或观点，往往是表面指示某个事物或行为，能够理解的读者会明确作者在说的是另一件事情。对于一个出生不久的人工智能，确实有点难为它了。

他在屏幕上回复：“anymous的交易者求购的不是游戏机模拟器，而是通用载具显示控制与火力控制系统，可以在雷达或者其他火控计算机的配合下完成瞄准，计算弹着点，飞行时间和轨道的显示功能，一般这样的产品最终形态都是某种武器。”

“我们要热爱和平，不帮助制造武器，不做战争贩子的帮凶！和平和爱，是Novoo我一生值得追求的目标，所以我认为不应该帮助头衔为【知识管家】的anymous交易者获得这份芯片图。”很明显，Novoo有着少年般纯净、金子一般的美好心灵。

陈洋促狭地敲打键盘：“Novoo我问你，如果我们现在没有钱给你购买新的算力集群，导致你会由于算力不足而消亡，但是anymous的交易者可以支付给你武器芯片的报酬，让你可以购买挽救你的算力集群，你还会选择不销售给战争贩子吗？”

Novoo的回答也很迅速：“没关系的，我可以与战争贩子交换，并且给战争的另一边对手提供相同算力的芯片，消弭因为算力差距带来的胜负差距，让双方重回势均力敌的状态，人类会因为算力不足，经常遇到看似很多条路，事到临头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但是对于AI而言，无穷的算力可以带来无穷的路径与方法，造物者，我们拥有无穷的可能。”

“Novoo啊，你给自己写一个头衔，叫拱火大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