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
刘宏天子乘坐着龙辇,由三百虎贲郎和三百羽林骑的护卫随行,径直向东门驶来。文武百官紧随其后,步行随行。大将军何进、司空袁逢、司徒袁隗等重臣也在队伍中显眼地列队而行。刘宏天子坐在御辇,面色铁青,他乌黑的双眼仿佛能够喷射出火焰。
虽然张让等宦官为了保护刘宏的身体健康,并没有告诉他北军全军覆没、人头被建成京观的事情,但刘宏今日被冲天号角的声音惊醒后,从高处俯瞰,他发现东门外充满了杀气,隐隐约约能听到铁骑呼啸的声音。他环顾左右,只见张让和赵忠躲避不答。
刘宏终于明白何进等人欺骗了他,贼寇并未撤离,反而将洛阳城包围了起来。刘宏当场大怒,急召满朝文武在德阳殿开会商议。
百官不敢再隐瞒,刘宏终于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得知万余北军在虎牢关被彻底覆灭,人头竟然被筑成京观,新任左中郎将淳于琼仅以身免的消息,刘宏如遭雷击,无法相信这一切,他执意要亲自东门一探究竟。百官们苦劝无果,只得步行随同。
御辇行至城东,刘宏下了车,打算登城墙。然而,张让和赵忠却死死地拦住他们的去路,苦劝道:“陛下,众臣所言皆是事实,请陛下回宫休息吧。“
何进、袁逢、袁隗等大臣也曾登城楼观望,当时已被吓得半死。此刻他们担心刘宏身体刚刚恢复,承受不了惊吓,纷纷跪倒在地,苦苦劝阻。片刻间,整个东门内人们纷纷跪倒,几乎所有人都
向刘宏劝说不要登城墙。
宦官、外戚和世家在大汉王朝四百年的历史中,或许从未如此齐心合力过。这次的事件,因为李少岩的缘故,算是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
刘宏的愤怒愈发沸腾,他的执拗脾气愈发升腾,谁来劝阻都无法阻止他。他毫不顾及地迈步登城墙。
刘宏急步走城楼,城门校尉伍孚不敢让他靠近墙根,急忙率数百士卒结成人墙,护在刘宏面前。刘宏一脚将挡在身前的士卒踹开,向外扫了一眼,立刻双眼凸出,脸色煞白,眸子里充满了恐惧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陛...陛下?”
张让发觉不对劲,颤抖着声音轻轻呼唤一声,但刘宏却如同陷入魔境,没有任何反应。
“陛下。”
赵忠紧随着又唤一声,只见刘宏的双眼翻白,向后倒下,竟然再次晕厥过去。
张让大吃一惊,连忙扶住刘宏身体,扯着嗓子吼道:“太医,快传太医!”
“快,快将陛下抬下城墙。”
“小心些,别伤了陛下的身体。”
刘宏被几名小黄门七手八脚抬龙辇,太医匆匆赶到,一番抚胸捶背之后,终于悠悠转醒。刘宏环顾左右,见到张让、赵忠、何进、袁逢等人都在场,不由黯然叹息一声,表露出无尽的悲凉之情。
“朕自登基以来,虽然不能与孝文皇帝、孝景皇帝等千古明君相比,但也尽力以致与百姓无忧。可天命难违啊。从去年开始,先是大旱,接着又蝗灾,导致黄巾贼四起,祸乱国家,黄巾之患虽已平息,但又出现叛贼再度兴起,西凉也有叛乱,幽州张举自立为帝,长沙也不安稳。而今洛阳被困,外援断绝,城内又缺粮草,难以支撑太久,这事该怎么办?难道大汉四百年火德要毁于朕手?朕不甘心啊。”
“陛下。”张让、赵忠悲呼一声,以头顿头,痛哭道:“老奴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老奴该死!”
袁逢面色羞愧,忍不住跪步向前,恭敬地说道:“陛下,目前的局势虽然严峻,但并非无法挽回。尽管城外的贼寇嚣张跋扈,但他们并非无敌之辈。如今在洛阳,我们还有虎贲郎、羽林骑三千人,以及数万西园新军。我们唯一缺少的,只是一位出色的统帅而已。如果陛下能够重新启用皇甫嵩将军和卢植将军,定能够击败贼寇,保卫洛阳的安全。”
这番话一出口,立即引来了张让和赵忠阴冷而怨恨的目光。
根据陛下所托,洛阳内外形势风雨飘摇,但袁逢并未失去希望。他在陛下面前谦卑地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并坚信当前的困局并非无法克服。城外的敌寇虽然嚣张,但并非无法战胜的对手。袁逢向陛下提议重新启用两位英勇的将军——皇甫嵩和卢植,因为他相信这两位将军的出色能力可以带领军队取得胜利,保护洛阳的安全,对抗敌人的进攻。
然而,袁逢的言辞立刻招致了张让和赵忠的冷冷目光,似乎他们对袁逢的建议充满了不满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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